沈夭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攔她,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看著把自己圍得水洩不通的侍衛,沈夭夭並不慌亂,垂眸凝神從懷裡掏出幾個小球一樣的東西。 她掃視了一眼眾侍衛,運起內力將小球捏碎,而後像天女散花一樣將小球扔進人堆裡。 小球在地上散發出滾滾濃煙,很快遮蔽了一眾侍衛。 “啊,我怎麼看不清了。” “什麼味道!為什麼我頭有點暈?” “救命,別砍,殺人啦!” “……” 一片滾滾濃煙中,眾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那白色的煙霧似乎是有某種迷惑心神,亂人心智的作用,侍衛們並未戴面罩或做什麼防護措施,他們很快吸入大量濃煙,驚慌失措地捂住口鼻。 不少人被嗆得眼淚直流,更有意志力弱的,此刻已出現幻覺,拎著手裡的砍刀轉身就朝附近的人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庭院門口霎時間成了人間煉獄,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沈夭夭還未出手,他們就已開始自相殘殺。 黏膩發紅的血液在地上蜿蜒鋪開,夾雜著數不清的殘肢,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沈夭夭揹著拒霜,在一片血紅色的霧氣中緩緩走出。 早已有府裡其他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此刻正焦急忙慌地往悠然居趕。 很快,王府的其他侍衛再次將沈夭夭給圍了起來。 他們看著她身後的血海屍山,眼底滿是忌憚與恐懼。 太可怕了,這女人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先前那批侍衛的戰鬥此時已接近尾聲,只剩下寥寥幾人還活著。 不,或者說他們已不能稱之為人。 渾身上下都被血水浸溼,頭髮已變成血紅色,此刻正緊緊黏在頭皮上。 他們的臉皮已經被人砍掉,皮肉半掛在骨頭上,搖搖欲墜。那幾名侍衛身上的衣服已被盡數撕裂,裸露在外的面板上滿是刀痕劍傷,有的肚皮上甚至還有碗口大的血洞。 可這些人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仍舊拿著手裡的武器拼盡全力朝四周胡亂砍著,已經失去雙臂無法掌控兵器的,正痛苦嘶吼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府裡橫衝直撞,簡直像一具被人完整剝掉皮肉的血屍。 眾人被眼前這副慘狀所震驚,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女人瘋了? “你們要攔我?”沈夭夭勾唇,掃視一眼眾人,語氣和煦得像是在問他們今天要吃什麼飯。 彼時她臉上沾染著不小心濺上的血珠,殷紅的血珠映著她白皙的臉,更顯得她一雙紅唇似血如朱。此刻她勾唇一笑,襯得她眉眼格外妖異惑人,簡直像修煉千年成精的妖物。 “她不是人,妖怪,妖怪啊!” 有不少侍衛被沈夭夭這副模樣給嚇到了,他們哆哆嗦嗦地指著沈夭夭,丟下手裡的武器轉身就跑。 “噗嗤——” 利劍沒入肉體的聲音驀然響起。 當先逃跑的那名侍衛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一張陰鷙的臉一點點浮現在沈夭夭視線裡。 “壽王殿下,”沈夭夭笑著對他點頭,“別來無恙。” 牧安澤收回佩劍,沉著臉往沈夭夭的方向走了幾步。 他仔細打量著沈夭夭,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好,好!原來冷靜睿智的沈老闆,竟然是位美嬌娘。” 他忽然垂下頭,怪異的笑聲戛然而止,活像被人忽然掐住了嗓子。 牧安澤眯眼看向沈夭夭,嘴角的笑容有些滲人:“美人兒遠道而來,本王豈能禮數不周?本王本打算把你五馬分屍的,現在看來,倒可以留你一命。” 沈夭夭冷呵一聲:“想留人,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誰曾想牧安澤聽到這話不怒反笑,他雙手背於身後,倨傲地對沈夭夭抬起下巴,眼神流露出幾分慾望和下流:“只要本王想,那自然是做得到的。” “動手!”牧安澤眯眼,抬起右手對身後的人做了一個發起進攻的手勢。 沈夭夭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珠,再度從懷裡掏出一把小球,她把小球往眾人的方向遞了遞,眉目間滿是靈動與睿智:“有不怕死的,儘管過來。若是不想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下場,就給本姑娘讓開!” 說到最後,沈夭夭已是疾言厲色。白皙的小臉上滿是堅毅之色,眉目間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英氣。 她不能耽擱太久,早點脫身才是上上之計。否則,對方若是跟她打車輪戰,她不戰死也得累死。 聽到她的話,前面的幾排侍衛臉上明顯有畏懼之色,眼底隱隱生出動搖之意。 牧安澤冷哼一身:“給我上,誰能活捉了此人,賞金十萬兩。若戰死,本王給你們每人家屬下發黃金萬兩!” “每人一萬兩萬金!?”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牧安澤丟擲條件後,原先退縮侍衛們眼底動搖的光又變得堅定起來。 “她只是在虛張聲勢,大家衝啊!” 不知是誰率先喊叫一聲,緊接著,侍衛們像黑壓壓的潮水般撲向沈夭夭。 沈夭夭眼底閃過一道暗芒,運起內力捏爆小球,從四面八方向那股黑壓壓的潮水撒去。 莫恪離開那日,送了她一密室的菜譜與黃金,她有次有整理東西,竟發現那菜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