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拒霜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昏厥的! 壽王他到底對拒霜做了什麼? 想起她在王府門口聽到的小丫鬟的對話,沈夭夭就覺得自己身上發冷,整顆心也跟著沉入谷底。 她們說,悠然居里不時傳來慘叫,裡面的人像是在受刑。 她們說,悠然居里整盆整盆的血水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她們說,府裡的大夫往悠然居那邊去了好幾次,後面更是直接在悠然居住了下來。 拒霜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啊——” 沈夭夭的呼吸變得粗重,就在她心緒不寧沉思時,一道短促的尖叫聲驀地響起。 她回首望去,原來是有膽小的丫鬟被眼前這副血海煉獄給嚇到了,不受控制地尖叫出聲。 小丫鬟剛發出一點聲音,門口就闖進來一大批守衛,他們“砰”地一聲踹開大門,手裡的武器齊刷刷指向了沈夭夭一行人。 待看清是何人在尖叫聲,領頭侍衛直接一揮手,吩咐手底下人把小丫鬟給拖了出去:“來人啊,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不要,救命,救我!” 小丫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發出一點聲響就要被拖下去亂棍打死,她不甘心地扭動著身體,長長的指甲死死扣著青石板之間的縫隙不撒手。 侍衛毫不憐香惜玉,拽著小丫鬟的身子就往外拖,小丫鬟掙扎著,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她斷裂的指甲深深插進石板縫隙裡,那般觸目驚心。 “救我!” 經過沈夭夭身邊時,小丫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扯住了沈夭夭的裙角不撒手,她的手指太過用力,沈夭夭甚至看到了她指甲斷裂處滲血的嫩肉隨著她的用力而一伸一縮。 “刺啦”一聲,沈夭夭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清晰的布料碎裂聲驀然響起。 小丫鬟手裡抓著一角從沈夭夭身上扯下的布料,被人急速拖拽著向門口退去。她眼裡的驚恐那般醒目,燙得沈夭夭的心也跟著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好森嚴的守衛! 小丫鬟的慘叫聲猶在耳邊,侍衛頭子看了一眼呆若木雞,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其餘眾侍女,從鼻孔裡冷哼了聲:“看到沒?這就是控制不住嘴巴的下場!悠然居不是可以隨意進的,下次當差,注意好你們的本分,否則,當心你們的小命!” “是!” 餘下的侍女哆哆嗦嗦,有膽小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驚撥出聲。 眾人依次往外走,沈夭夭白著臉看了一眼身後,眼底劃過一抹堅韌。 “哎呦。”走到門口時,沈夭夭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哼叫出聲。 “怎麼回事?”領頭的侍衛回首看她。 沈夭夭哆嗦著身子,裙子被可疑的液體浸溼一大片,她紅著臉咬著唇,羞赫地左右用裙子遮擋著身體,說話的嗓音顫抖而驚恐:“回,回大人。奴婢,奴婢尿溼了褲子,想去如廁。” 說到最後,沈夭夭的聲音已然像是蚊子哼哼。 領頭侍衛和手底下人對視一眼,忽然爆發出一陣毫不掩飾的嘲諷笑聲。 “頭兒,看來女人還真是沒用,只能依附於男人存活,才這麼點小場面就給嚇得尿褲子了,哈哈。” “誰說不是呢?” 侍衛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掃視著沈夭夭,直白又露骨。 沈夭夭嚇得都快哭出來了,她眼底蓄滿淚水,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甚至還一個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這下侍衛們的嘲弄笑聲更大了。 “速度快些。”捉弄完沈夭夭後,侍衛頭子帶著沈夭夭及餘下婢女離開了。 沈夭夭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不緊不慢地往茅房走。 掩上門的那一刻,沈夭夭眼底忽然迸發出濃重的殺氣。 這個壽王,他加註在拒霜身上的痛苦,她以後一定要千倍萬倍地討回來。 沈夭夭卸掉偽裝,換回了自己衣服。 趁著門口侍衛不注意,她躍身像魚一樣從視窗位置跳進了屋內。 屋裡安靜得可怕,沈夭夭屏住呼吸,凝神傾聽屋裡的動靜。 等確定周圍沒有壽王埋伏的人後,沈夭夭才長舒一口氣,躡手躡腳走向前廳。 拒霜仍舊被吊在半空,她好像恢復了些許意識,迫切地想掙脫繩子的束縛。 拒霜痛苦難耐地扭動著身體,可這不但沒有減輕她的痛苦,反而讓她身上的血流速度有加快的趨勢。 “拒霜!”沈夭夭擔憂地驚撥出聲。 可饒是如此,她也沒敢輕舉妄動。 沈夭夭走到窗子附近,從地上拎起那梨木椅子掂了掂,這才走到拒霜跟前。 她把那梨木椅子在繩子下面的地板上敲了敲,確定下面沒有什麼機關劍陣才放心地把椅子放到一旁。 沈夭夭從袖間抽出一把小刀,眸光閃爍片刻後揮刀斬斷了繩子。 沒了繩子的束縛,拒霜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栽去。 沈夭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右手扶著拒霜,左手卻小心翼翼地扯著那繩子。 她不確定牧安澤有沒有在繩子上面動手腳,為確保萬無一失,沈夭夭用和拒霜體重相仿的力度扯住那繩子。 她一邊控制著扯繩子的力道,一邊動作輕柔地將拒霜給放到了地上。 做完這些後,沈夭夭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