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是認真的?”沈夭夭抿唇,眼裡多了些認真。 她的袖子裡不動聲色地滑出一枚匕首。 她已經夠退讓的了,可這個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 既然如此,那她只能盡力一戰了。 哪怕戰死,也不能屈辱地活著。 “自然是認真的。”牧星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沈夭夭心裡存了氣,決定先下手為強。 她握住匕首,動若脫兔,行動極快地朝牧星野襲去。 然而牧星野從小到大,什麼樣的刺殺沒經歷過?沈夭夭的身手在他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他十分隨意地從桌上拿起一塊啃過的雞骨頭,看都沒看就朝沈夭夭的方向甩了過去。 雞骨頭準確無誤地打在了沈夭夭手腕處的穴道上,她頓時覺得手腕痠軟無力,手裡的匕首“叮”的一聲跌落在地上。 “你殺了我吧。”沈夭夭看著掉落的匕首,認命般地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蠢貨,讓你服個軟求個饒就那麼難?”看著她那模樣,牧星野冷冷地吐出來一句話,一甩袖子揹著手去了窗邊。 窗外夜空漆黑,幾顆星子閃著微弱的光芒。 等了許久不見動靜,沈夭夭疑惑睜眼,卻發現阿大站在牧星野身後正悄咪咪地在給她使眼色,一手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一手指了指牧星野。 沈夭夭蹙眉,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試探著開口:“爺,廚房裡還給您備了一份羊肉湯,要呈上來嗎?” “端過來吧。”清冷的聲音響起。 沈夭夭長舒一口氣,利落轉身,給牧星野端菜去了。 她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回首一看,原來是阿大跟上來了。 “怎麼?這麼不放心我,還要派人監督嗎?”沈夭夭斜睨了他一眼。 阿大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主子說我出來如廁。” 他跟沈夭夭並排走在一起,躊躇了一會兒,看了沈夭夭好幾眼,終於主動開了口:“沈老闆,你勿要跟主子計較,主子沒有害你之心,對你已經很寬容了,不然早在我綁你的時候就讓我動手了,他說那種話也只是嚇唬你的。” “也許吧。”沈夭夭滿不在乎地點點頭,腳步不停往前走。 那男人愛咋咋滴吧,她懶得關心。 她剛開始以為牧星野生氣了會想要她的命,可後來也回過味兒來了,明白牧星野只是想嚇唬嚇唬她,可灌藥把她丟進軍營裡這種話,是真的觸及到她的底線了。 阿大瞟了她一眼,接著道:“主子命途多舛,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主子七歲那年,不幸被山匪擄去。見主子貌美,那土匪頭子竟起了歹心,想非禮主子。幸虧主子的師傅發現及時,救回了主子。可自那以後,主子就性格大變,沉默寡言,再難與人親近,更是厭惡有那種癖好的男人。雖然後來主子血洗了山寨,但性格卻怎麼也變不回去了。” 沈夭夭忽然頓住了腳步。 竟被人擄去欺辱了嗎? 他那種謫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竟有如此不堪的過往嗎? 難怪他今日看到束月會如此大發雷霆了,自己這是往人家的心口上狠狠戳了一刀。 可牧星野到最後也沒有跟她計較,只是說了些嚇唬她的話好讓她服個軟。 換做別人,怕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牧星野給滅口了吧? 也許真的像阿大所說的那樣,牧星野對自己已經格外開恩了。 現在他的性格如此陰晴不定,估計也是那件事留下的後遺症吧。不知怎地,沈夭夭忽然就覺得牧星野有些可憐,動了惻隱之心。 阿大平日裡也是個沉默寡言的,此刻他一口氣講了那麼多話,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臉色微微發紅。 沈夭夭看著阿大略有些潮紅的臉龐,知道這他這是真為自己好才會來跟她講這些。 不然,這等辛秘往事,若不是阿大主動提及,她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這事涉及到他主子的聲譽,阿大這是把她當自己人了才會告訴她。 “多謝。”沈夭夭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不用謝,就當是這些天來吃你做的飯菜的報酬。就像你說的,吃人嘴短,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阿大對沈夭夭面無表情點點頭,很快又折返回去。 沈夭夭看阿大離開了,自己也往廚房趕去。 但沈夭夭走後不久,阿大又忽然出現在他剛剛站立過的地方,他看著沈夭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主子一向不近人情,可對這個沈老闆卻格外寬容,甚至於這些天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若是這沈老闆真能讓主子敞開心扉,他不介意來一把順水推舟。 沈夭夭回到廚房時,阿福正拿著一個豬蹄啃得正香。 看到他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安危,十足的吃貨模樣,沈夭夭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怪這小子謊報軍情,這才讓她弄巧成拙,還差點交代了自己的小命! 那個陶萬三根本就沒有什麼龍陽之好,反而十分牴觸厭惡這件事,她簡直要被阿福給害死了。 她在那裡擔驚受怕,這小吃貨卻吃得滿嘴流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