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阿大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映入眼簾。 “沈老闆,主子有請。”阿大黑著一張臉,聲音冷冷的。 “哇,沈耀哥哥你好像要倒大黴了。”阿福圍著灶臺,抱著一隻燒雞啃得正歡,講話含糊不清。 阿大明顯來者不善啊,主子肯定是生氣了。 沈耀哥哥真有本事,每次都能把主子氣個半死。 不過,沈耀哥哥做了那麼多好吃的,主子竟還不滿意嗎? 阿福搖頭,主子可真的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沈夭夭坐在座位上,秀眉微擰看著阿大:“怎麼回事,你家主子不滿意?” 那人已經是清風館最貴的頭牌了,不但姿色過人,服侍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沒理由會惹得牧星野不痛快啊? 這人未免也太難伺候了吧? 阿大想起自家主子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臉,打了個哆嗦,聲線冷硬如鐵匕:“在下不便多說,還請沈老闆跟在下走一趟,得罪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閃電般躥了出去,轉眼間就來到了沈夭夭跟前,利索地封了她幾處穴道。 沈夭夭保持著夾菜的姿勢坐在座位上,全身上下也就眼珠子還能動。她憤恨地轉動著自己的眼珠,眼睛死死地瞪著阿大,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然而,阿大渾然不覺沈夭夭的憤怒,伸手就將她從座位上撈了起來。 在阿福自求多福的眼神中,沈夭夭被阿大粗暴地夾在腋下帶出去了,幾個起跳之後不見了蹤影。 “砰”的一聲,沈夭夭被阿大毫不憐惜地一把扔到了地上。 “主子,人帶來了。”阿大講完這句話就退到了一旁。 主子說,要他把人給綁過來,他封了穴道,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牧星野沉著臉坐在座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夭夭。 “沈耀,我對你太好脾氣了?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竟敢如此戲弄於我?” 沈夭夭聽著牧星野冷冷的像在和死人說話的語氣,知道大事不妙。她迫切地想解釋,然而她的啞穴被封了,張了半天嘴竟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且,阿大那廝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因為她被點穴的姿勢,被扔到地上後她是身子側面先著地,被那麼狠狠一摔,差點把肺都給吐出來,痛得她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好嗎? 最過分的是!牧星野那雙白色的靴子就在她臉跟前,與她不過咫尺之遙! 沈夭夭眼含熱淚,看向那雙鞋子的目光滿是控訴。 丫的,這男人簡直不是人! 牧星野等了片刻,見沈夭夭久不回話,以為她又在耍什麼花樣兒,忍不住抬腳,足尖使巧勁兒一勾,將她身子給翻了過來。 等沈夭夭轉過身來,他才發現這人早已淚流滿面。 不過是說了他兩句,還沒威脅恐嚇他,就委屈成這樣了? 若是把暗牢裡的那些刑罰給他上一遍,他還不得哭死? 這人淚怎麼那麼多?就沒見過他這麼膽小懦弱的男人。 牧星野心裡嗤笑一聲。 他忍不住又掃了一眼沈夭夭。 然而,細看之下,他才發現沈夭夭的穴位似乎被人封住了。 他不動聲色地往阿大的方向掃了一眼,抬腳在沈夭夭身上隨意踢了幾下,這才解開了穴道。 “咳咳……”穴道被解,沈夭夭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嗓子好大一陣咳嗽。 “阿大,你個天殺的!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吃我沈某人做的飯菜,否則我一定下個十遍八遍的毒把你給毒死!虧得阿福天天拿我做的吃食賄賂你們,吃人嘴短,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緩過來勁兒的沈夭夭對著阿大好一通罵。 丫的,她連肺都要咳出來了! 能不能不點穴道好好把她帶過來?能不能? 聞言,阿大依舊站著沒動,只是用略帶歉意的眼神看了沈夭夭一眼。 這些日子以來,他和一眾兄弟們沒少沾阿福的光,阿福給主子送吃的,分量多的時候他們也能跟著一飽口福。 沈夭夭的廚藝他們領教過,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和沈夭夭結怨。 可他也沒辦法啊,主子的命令,他敢違抗嗎?一想到暗衛營裡的各種刑罰,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兄弟,對不住,兩權相害取其輕,只能委屈你了。 沈夭夭彷彿讀懂了他的眼神。 她一時語塞,要說的話也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咳。”牧星野不輕不重地咳了聲。 看沈夭夭吃癟,他的心情竟好了不少。 沈夭夭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始作俑者,很想像罵阿大一樣對著他一通罵,但到底是沒那個膽子和底氣,只能勉強擠出一抹笑:“陶老闆,是束月服侍得不好嗎?” 牧星野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寒聲問道:“怎麼,讓你失望了?” 沈夭夭笑得一臉諂媚:“哪裡,小子只是希望陶老闆能開心一點,若是束月服侍得不好,把他送回去也就是了。” 當然失望啊,你心情不爽了,不好過的人卻是我。這男人也太暴力了,不喜歡就不喜歡,至於把人直接給丟出去嗎? 沈夭夭心裡暗暗吐槽。 牧星野看著沈夭夭口是心非的模樣冷笑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 沈夭夭看牧星野問這話時臉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