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沈老闆他不懂規矩,還望主子不要跟小兄弟一般見識。” 似是看出了男人眼底的殺意,掌櫃的再度為沈夭夭求起了情。 沈夭夭心裡大為感動,暗戳戳地想,這掌櫃的人還挺不錯,生死關頭還想著護著她,也不枉她日日讓拒霜給他送吃食。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掌櫃的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的,私底下居然會武,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看這黑衣男人的長相與打扮,倒像是樓蘭一族的人。 不知為何,沈夭夭忽然就想起了至臻當鋪的掌櫃的。 他看上去也是一團和氣,為人和藹又大方。 沈夭夭想,那至臻當鋪的掌櫃的,私底下不會也有另外一層身份吧? 冰冷的視線一直未從頭頂移開,沈夭夭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忍不住嚥了兩口唾沫。 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盯著男人的眼睛毫不避諱地道:“喂,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這件事,你做的未免有些過分了吧。東西丟了,再找回來便是了,何必喊打喊殺的?” 雖然這男人的武功遠在她之上,自己稍有不慎便會丟失性命。但從他剛剛聽了掌櫃的的話並未對自己下死手來看,這男人並非莽夫,還是有道理可講的。 沈夭夭決定賭一把。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男人的表情和語氣都沒有什麼變化,他把雙手背於身後,十分冷漠地盯著沈夭夭看。 沈夭夭捂著胸口咳了一聲:“不敢當,只是聽你倆的對話,掌櫃的多年效忠於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麼隨便殺了。以後還有誰願意為你做事?” “說得好。” 男人也不生氣,贊同地應了一聲,下一秒,他足尖在地上輕點,如黑色游龍般徑直向沈夭夭飄了過去。 “主子!”掌櫃的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夭夭甚至都沒看清男人是怎麼出手的,就感覺有一道黑色風刃朝自己的脖頸飛來。 危急時刻,沈夭夭下意識地倚著牆壁矮下了身子。黑色風刃擦著她頭頂的髮絲飛了過去,“鏘”的一聲釘死在牆上。 那道風刃割破了她頭頂用來束髮的髮帶,沒了髮帶的束縛,沈夭夭的如瀑黑髮頃刻流瀉,三千青絲就這樣飄散開來。 黑色的發映著她嫣紅的唇,更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晶瑩剔透,透明如雪。那雪裡還有一抹淡淡的粉,正是她臉頰上泛起的淡淡紅暈。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雙璀璨晶瑩的眸子。 生死攸關時刻,那雙眼睛的眼底卻並未出現任何慌亂或害怕的神色,反而愈發沉著冷靜,似乎在飛快思考脫身之法。 她牢牢地盯著莫恪看,眼神專注又危險,似乎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進腦子裡。 她眼底的神色倔強又孤傲,有那麼一瞬間,莫恪愣住了。 樓蘭的美女不少,但像沈夭夭這般膽大心細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趁著莫恪分神,沈夭夭就地一個翻滾靈巧地躲向一旁,她從地上撿起自己之前的匕首,同時從懷裡摸出藥粉捏在了手裡,聲音有些發冷:“閣下就這麼想要我的命嗎?” “你居然是個女人。”莫恪短暫的失神過後很快回過神來。 旁邊的掌櫃的也頗有些吃驚,似乎沒料到日日與自己鬥嘴,以小弟相稱的沈老闆居然會是個女的。 “你走吧,我不殺女人。”莫恪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沈夭夭抿唇,沉默片刻後轉頭看向了掌櫃的的方向:“我走了,那他呢?” “你活了,他自然是得死的。”男人的聲音淡淡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沈夭夭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下:“若是我能幫你把之前丟失的東西找回來,此事可還有商量的餘地? 聞言,掌櫃的喟嘆一聲:“沈老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弄丟的物件十分貴重,尋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不必再為老夫費心了,還是早些離去吧。” 沈夭夭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試,東西永遠找不回來。試試,還有尋回來的可能性。不到最後一刻,怎能輕易放棄?” 她本是隨口一語,卻不想黑衣男人在聽到她的話後垂下了眼眸。 是啊,放棄,永遠不可能成功。拼一拼,尚有一搏之力。或許,他也該試試也說不定呢? 倘若他真走了,他怎能放心把他那粗心莽撞的兄長獨留於世上? “也罷,便依你之言吧。”莫恪突然間改了主意。 沈夭夭大喜:“此話當真?” 莫恪瞥了她一眼:“我莫恪向來說話算話。” 聞言,掌櫃的心裡一震。 主子向來及其注重隱私,不會輕易把自己的身份姓名暴露於人前,這次怎麼…… 他有些錯愕地抬起頭,卻對上了莫恪那雙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眸子。 “莫恪?你居然是莫羅的弟弟莫恪?”沈夭夭有些吃驚。 她就說這人雖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但渾身的矜貴氣息怎麼都掩飾不住,長相也跟中原人不太一樣。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