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怎麼回事?” 斜地裡忽然出現一列侍衛,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眾人看到這列侍衛,忙不迭地往後退了幾步。 原因無他,這列侍衛的袖口都用紅色的繡線端端正正地繡著一個“壽”字。 他們都是壽王府的人。 黑色的外袍映著大紅色的字,更顯得那繡線像血一樣紅。 “大人,求大人為我做主啊!” 看到壽王府的侍衛,那婦人卻不像別人一樣避之不及,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去。 沈夭夭忍不住冷笑。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 不愧是父女,連對付她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前有馮郎帶兵鬧事,後有壽王府侍衛坐山觀虎鬥。 真是給她設的好圈套啊。 “你說這菜館的老闆毒死了人?來人啊,把他給我壓回去!” 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立即衝到沈夭夭跟前。 以往發生這種事時,阿福都第一個衝在前面護著她,可今日他卻一反常態,甚至還垂下了腦袋讓自己不那麼顯眼。 沈夭夭心裡疑惑,可很快她就明白了。 陶萬三和壽王有過節,而阿福作為陶萬三的得力手下,免不得和壽王碰過面。 若是被壽王的人認出來,阿福只怕難以脫身。 於是,在侍衛衝過來時,沈夭夭主動上前一步,擋住了侍衛去路,將阿福嚴嚴實實地掩在身後。 “你們無憑無據,就憑這婦人一張顛倒黑白的嘴就要抓我,這京城,還有王法可言嗎?” 沈夭夭的聲音擲地有聲,直直地盯著侍衛頭子看。 謝寅冷笑一聲:“在京城,咱們壽王殿下就是王法!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聞言,沈夭夭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任憑那群侍衛衝過來架住了她胳膊。 她臉上沒有半分恐懼,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方月想算計她,等下輩子吧。 她可是有把柄捏在她手裡的。 “沈耀哥哥!” 阿福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叫了她一聲就要衝過來。 沈夭夭對他搖了搖頭。 她用手指了指室內,示意他去照看拒霜。 緊接著她右手食指扣在大拇指上,兩根手指指尖相碰,正好圈出一個圓形。 阿福看懂了這個手勢。 沈耀哥哥這是在跟他講,他有辦法脫身,讓他不要衝動。 這是沈夭夭某次陪他玩時自創的手法,她當時還開玩笑似的告訴阿福,若是自己哪天被人挾持不能說話了,就讓他看她手勢行動。 阿福沒想到,他的沈耀哥哥一語成讖。 阿福站在原地抿了抿唇,終於把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 “給我帶走!” 謝寅一揮手,就要帶沈夭夭離開。 付滄浪很有眼色地避讓到一旁,他垂著頭,嘴角掛起一絲陰毒的笑。 不過是死了個不受寵小妾的女兒,就能換來他付家入朝為官的機會,他求之不得。 “且慢。” 就在壽王府的人要押著沈夭夭離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越眾而出。 眾人循聲望去,一身湖綠衫子的牧安平出現在眾人視線裡,他眼底有隱隱壓抑著的怒氣。 半夏站在他旁邊扯著他的胳膊,看他那個姿勢,似乎是在勸牧安平不要多管閒事,可牧安平沒聽他的。 眼見著眾人望過來,半夏不好意思地朝眾人一笑,訕訕地放下了手。 “參見二皇子殿下!” 牧安平雖是個閒散皇子,但他平日裡經常穿著便服出來晃,還是有不少人認得他和半夏的。 牧安平對眾人點點頭,徑直走到謝寅跟前。 “你是哪個官府的人?”牧安平聲音冷淡。 跪在地上的謝寅眼神閃躲,並未直接回話。 二皇子不是瞎子,他們袖口壽王府的標誌他看得清清楚楚,他這樣明知故問,明擺著是要趟這趟渾水。 於是他謹慎地開口回話:“回殿下,咱們是壽王府的人。” 他回話時特意把“壽王府”這三個字咬得很重,意在提醒牧安平,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想跟壽王對著來,最好掂一下自己夠不夠分量。 “這樣啊,這個人犯了何事,你為何要抓他?”牧安平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謝寅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強裝鎮定:“回殿下,此人在食物中投毒,毒害幼女以至其身亡。如此歹毒的心思,天理不容,兄弟們正好從這裡經過,就想著把人給押回府裡。” 牧安平的目光閃了閃,明知故問道:“此事疑點重重,證據尚且不明,你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把人給抓走,是否太過武斷?再者說,這種事向來是由刑部打理,還輪不到你們幾個侍衛,來越俎代庖吧。” 說到最後,牧安平的語氣已是越來越冷,言語間暗藏的鋒芒和威壓壓得謝寅等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就連一直哭哭啼啼,瘋瘋癲癲的婦人也止住了哭聲,噤若寒蟬地縮在一旁不敢講話,人群中一片寂靜。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