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野的目光太過直白和刺骨,看得沈夭夭心裡咯噔一震。 她想起陶萬三陰晴不定的性格和他身後龐大的殺手組織,額頭不禁滲出一絲冷汗。 越是上位者,越是無法容忍別人的欺騙。 若是讓這人知道自己騙了他,他被耍了,她說不定會死得很難看,連個全屍都沒有。 於是她奮力地掙扎起來,用手去掰牧星野鉗在她腕間的鐵掌:“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什麼溪溪,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牧星野沒有理會她的呼喊,徑直點了她的穴道。 是與不是,他一看便知。 他的手朝沈夭夭用來束髮的髮帶伸去。 “戴這個吊墜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偏偏就認定那個宮女是我?陶萬三,難不成你真是個斷袖,喜歡我喜歡到將別人誤認成了沈耀沈小子?” 斷袖是牧星野的逆鱗,沈夭夭在故意激怒他。 若是被他發現自己的女兒身,陶萬三惱羞成怒,她必死無疑,這樣還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果不其然,牧星野聽到她的話後當真停了下來。 他眼睛半眯著看向沈夭夭:“你好大的膽子。” 說罷,原本伸向沈夭夭髮帶的手徑直伸向了她的脖子。 牧星野只用了三成力,他看著沈夭夭有些漲紅的臉,慢慢眯起了眼睛。 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該殺。 然而,就在他的手微微動了動,正要有下一步的動作時,門口卻忽然傳來了喧鬧聲。 那動靜越來越大,甚至還隱約傳出了撞門的聲音。 牧星野一轉頭,正好和沈夭夭疑惑又焦急的視線對上,他不自覺地鬆開手,心裡甚至還隱隱鬆了一口氣。 “你快把我穴道解了。”沈夭夭的語氣十分不滿。 這狗男人,剛剛差點就掐死她了! 沈夭夭手藝好,鋪門口每天都是熙熙攘攘的一群人,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今天早上,門口多了一人一狗兩具屍體與一群蠻橫無理的家丁。 “開門,你個小畜生!竟然毒害我家小姐,快開門!” “小雜種,你活得不耐煩了你!” “給我撞!直接把門給撞開!” “我可憐的蕊兒啊,你的命好苦啊!你讓娘怎麼活啊……” 幾乎是牧星野解開她穴道的一瞬間,沈夭夭就朝門口躥了過去。 她手裡拎著自己的鞋子,虎視眈眈地盯著牧星野看。 片刻後,見牧星野沒什麼動作,她這才穿上鞋子往大門口走。 門口一片嘈雜,她隔著老遠都聽到了動靜,拒霜速度比她快點,急匆匆跑到門口開啟了門。 “滾一邊兒去你!” 拒霜剛開啟門,就被一個家丁一腳踹在了胸口,她纖弱的身體輕飄飄地飛出去老遠,一頭磕在了桌角上,當即就血流如柱。 “拒霜!” 沈夭夭剛到前廳,就看到拒霜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她的額頭和嘴角都在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地上很快積了一大灘血水。 尤其是她胸前心口處的衣服上還印著一個巨大的,髒兮兮的腳印。 沈夭夭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眼神冷得嚇人。 相處了這麼久,沈夭夭早就把拒霜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那個無微不至,處處對她關心照顧的貌美小娘子啊,怎麼就人事不省地躺地上了? “你乾的?”沈夭夭眯眼打量著眼前趾高氣揚的男人,壓著心裡的火氣。 “是,我乾的!那又怎麼樣?告訴你個小雜種,你毒死……” “砰”的一聲,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夭夭一腳踹了出去,結實的木門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 同樣是踢在了他胸口上,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姿勢,只不過沈夭夭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哐啷”一聲,男人重重地摔在了門口堅硬的青石板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眾人驚呼,等煙塵散去定睛去看時,卻發現男人奄奄一息,嘴角和鼻孔裡都滲出了鮮血,頭聳拉著歪向一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眼見著是快活不成了。 沈夭夭雙手背於身後,冷著一張臉出來了。她冷冷地掃視著人群,眼神如刀子般鋒利。 阿福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他為拒霜檢查了一下傷勢,給她餵了一顆續命的藥,看到沈夭夭出去了,也忙不迭地擠到了她跟前,生怕她被人給欺負了。 付滄浪眯著眼睛打量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小少年。 這人,看上去倒是塊不好啃的骨頭。 不過,得罪了那個人,他再難啃,也是死路一條的下場。 與此同時,沈夭夭也在打量著男人。 一襲淺藍色錦緞長衫,穿著貴氣,臉色陰沉,站在一眾家丁身前,看向沈夭夭的眼底有暗沉的血絲。 “我與閣下並無仇怨吧?”沈夭夭眉心微蹙,不明白男人此番是為何。 付滄浪的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回應她的話。 男人還沒說話,旁邊那個跪在地上,披頭散髮、神情癲狂的女人忽然撲到沈夭夭跟前,死死抱住她的雙腿,聲嘶力竭地哭喊道:“你還我蕊兒!還我蕊兒!”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