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又拿柺杖重重拄了下地,蓋棺定論:“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爸……”寧丹凰坐不住了,剛想開口,就被寧老爺子一記利眼瞪了回去,“你閉嘴!”
話音落,一直坐在旁邊沒有發話的南老太太開口道:“寧老,你外孫女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孫媳婦的事了?”
寧老爺子瞥了眼靜立在南老太太身旁的鬱湘思,大約是心情不虞,也沒什麼好臉色:“她不是好好地在這嗎!”
南老太太哼了聲:“你們可別忘了,咱們是怎麼去的那間客房?”
彼時,被強行留下來的柳嘉等人面色一變,一個比一個心虛。
寧老爺子面色稍霽,今天這事有內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若南老太太不提,這事便就這麼過去了。
可偏偏南家不是好惹的,南老太太更是從年輕時候就是個硬茬子,還有“鐵娘子”之稱,她當面將這事拿出來說,很顯然是要追究到底了。
寧老爺子不語,任由她繼續。
若是南珩開口,他尚能倚老賣老擺擺長輩的架子,可南老太太是同齡人,人家認可了未來孫媳要護犢他還能攔著不成?除非是兩家當場撕破臉。
彼時,南老太太一雙雖老卻不顯渾濁的眸子直直射向一旁恨不能將自己隱匿起來的柳嘉,目光冷厲:“你說佳宜發資訊給你說我孫媳婦在客房暈倒了?”
“我……”柳嘉咬著唇,一雙眸子不停地來回閃動。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漸漸地,眼裡泛起了淚花。
這一瞬間,她是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暈倒了事。
柳嘉支吾半天一個字都沒說不來,只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父母。
柳父是商場老手,勾心鬥角的事情沒少經歷,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他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寧佳宜再糊塗也不會在老太太壽宴這天和人苟且,女兒和她關係好一向十分親近,總不至於算計她。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們聯起手來算計南家這位未來的女主人,結果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弄巧成拙而已。
正因為如此,柳父心裡才更加憤怒,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貨?這一大群人,沒見其她人跳出來做出頭鳥,偏偏她一個人蹦躂得歡。換言之,就算今天被算計到的真的是這位鬱小姐,他們家還能討得了什麼好?人家寧家和南家是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上趕著插手不是等著遭殃嗎?
怒氣上頭,啪啪兩下左右開弓重重給了柳嘉兩個耳光:“老太太問你話,你就實話實說就是了!支支吾吾的幹什麼!”
柳嘉被打得眼冒金星,捂著高高腫起的臉,之前的囂張氣焰消散無餘,再也不敢有半分歪心思。她低低抽泣,一下一下地聳著肩膀哽咽著說出了事情的大概。
兩人關係好,寧佳宜並沒有隱瞞她。
聞言,在場接連響起了抽氣聲,看向寧佳宜的目光不由紛紛變色。
一向以溫柔爾雅知名的寧大小姐居然這麼惡毒?人家不喜歡她,她就要毀了別人的女朋友?
另外幾位之前不知內情卻在柳嘉的示意下幫著寧佳宜纏住了陸瀾馨,她們父母當機立斷趕緊主動和南家還有鬱湘思道歉,心裡打定了主意回去後定要好好管住女兒,不讓她們再和寧佳宜混在一起。
彼時,一番道歉之後,包括柳嘉在內的人都被她們父母領著先行一步離開了,休息室裡只剩了南、寧兩家人還有蔣紹揚。
寧丹凰對這個女婿是十分看不上眼,上次蔣紹揚那場鬧劇般的訂婚宴她雖然沒去,但是打牌的時候也聽幾個貴婦人當做笑料說過。這種男人,怎麼配得上她的女兒?
“這件事我們佳宜是受害者,你們南家也該見好就收!”寧丹凰冷冷看著鬱湘思。
先把南家這尊大佛弄走,至於蔣紹揚,回頭再解決!
彼時,南老太太冷笑,看著寧佳宜的目光也再不復之前的和藹:“我們南家娶媳婦兒向來不要求什麼門當戶對,可唯一一點硬性要求是人品要過關。阿珩已經有了湘思,但凡有點自尊的女人都做不出硬要插足的事來,更何況還是用盡手段去害人!這種人,我們南家消受不起。你們做父母長輩的也該好好管管女兒,教教她什麼是禮義廉恥!”
南老太太從小照顧南珩長大,祖孫兩人感情甚篤。她知道這番話是南珩想說的,但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這些話又不適合由他說出口,免得授人把柄。
寧佳宜搖搖欲墜,淚水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啪往下直掉,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南老太太,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