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回頭,南珩牽著鬱湘思款款而至,陰雲滿布的臉上,冷得像是結了一層寒霜。
冷不防對上鬱湘思那雙清冷的眸子,柳嘉嚇得瞠目結舌,下意識地指著她脫口而出:“你……你怎麼在這?”
又看了眼被壓在地毯上的女人,鬱湘思好好地在這,那這女人是誰?該不會是……柳嘉面色一白,不敢再繼續往下深想。
鬱湘思笑了笑:“柳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在這,你覺得我應該在哪?”
柳嘉頓時語塞,又見周圍人的目光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唇瓣蠕動卻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一張臉也由白轉紅,憋得跟豬肝色似的。
這時,許是聽到動靜,寧佳宜掙扎著轉過臉來,可身上男人的動作卻絲毫未見停止。
她看了眼圍在門口的一大圈人,腦中嗡的一聲陡然一片空白,空蕩蕩只餘兩個字——
完了!
她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不管是和南珩的未來還是以後在圈子裡的名聲,這件事將會成為她這輩子都洗脫不掉的恥辱烙印。
寧老太太也沒想到在她壽宴之際在客房裡和男人亂來的竟然會是自己一向優雅知性的外孫女,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既驚且怒地指著寧佳宜,“你”了半天,最後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便往後栽了去。
“外婆——”
“老太太——”
場面一瞬混亂。
好在今天寧家的家庭醫生也一起來了,給老太太做了急救措施之後,人很快便甦醒過來。
等相干人等再次聚集在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寧佳宜那身禮服被扯得不能見人,這會兒換了一身,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垂著頭,站在休息室中央,雙腿還在打著擺,若不是拼命堅持著,只怕這會兒早就站不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寧老爺子虎目圓瞪,怒斥休息室中央一男一女兩個罪魁禍首。
蔣紹揚此刻已然清醒過來,只是相較於寧佳宜的狼狽,西裝革履的他顯然要淡定得多。
目光斜了過去,在鬱湘思和南珩身上掠過一圈,嘴角微勾,迎著寧老爺子的視線,淡淡道:“今天是寧小姐請我過來的。至於為什麼會發生你們剛剛看到的,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在房間裡等人的時候,我只喝了杯紅酒,服務員說是寧小姐讓人送上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蔣紹揚心中其實已經有數,只是這話說得依舊含糊其辭。
很容易給人一種是寧佳宜約他過來幽會的感覺。
至於那杯下了藥的紅酒,只要杯中還有一點殘留,便能驗出來。
橫豎今天這事錯不在他身上,寧家想追究也沒借口。況且,丟了這麼大的臉,他也不是不懊惱的,瞥向並肩而立的寧佳宜,眼底快速拂過一絲怒色。
這時,寧老爺子手下的助理快步過來,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寧老爺子臉色微變,看了眼寧佳宜,又看看蔣紹揚,繃著臉深思片刻,對蔣紹揚道:“回去,找個時間讓約你父母出來和我們見一面。”
言外之意,是要相談婚事了。
蔣紹揚對寧佳宜並無半分感情,這種姿色,還不如他之前交往的那個小明星,更何況寧佳宜喜歡南珩圈子裡人盡皆知,他可不想被人嘲笑頭上一片青青草原。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寧佳宜便猙獰著臉尖叫一聲:“我不同意!”她死也不嫁給蔣紹揚!
寧老爺子手裡的柺杖往地上重重拄了下,也顧不得還有外人在,言辭冷而犀利:“你不同意還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
算計人就算了,偏偏還這麼笨,把自己給栽進去了!蔣紹揚被下了藥,否則還能指控他,現在錯都在她們這邊,還能怎樣?更何況要是隻有他們自家人看到也就罷了,可今天除了南家還有那麼多外人,誰能擔保這事不會傳出去?當眾苟且,除了蔣紹揚,以後誰還會娶她?
寧佳宜既委屈又憤怒,都是鬱湘思!
本來今天她所遭遇的一切都該是她承受的!該當眾出醜的是她,該被人嘲笑的也是她!她不僅搶走了她的阿珩,還害得她身敗名裂,都是她的錯!
可當下寧佳宜卻又有苦說不出,難道要她說她本來和蔣紹揚合謀想算計鬱湘思,結果被她察覺,一個弄巧成拙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她抿著唇不語,雙手緊緊握著拳,指甲已經掐得掌心血跡斑斑。
當事人雙方都沒說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