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稟公子,刺史徐萬霖拜訪,隻身前來,未帶隨從。”荊二在帳外稟告。
周敏子和唐文斌相互看了眼,眼中都出現了疑問。
這已經快子時了,二人也是聊到軍務才會這麼晚還未曾休息。
可這刺史來找他做甚?
“兩軍對壘,刺史大人來,不可能是挑釁,會不會是想降?”唐文斌合理推論。
周敏之卻想著,這長安府的駐軍人數只相當於自己的一成,想敵也是敵不過的,想來降也有可能,畢竟,這姓徐的也沒歸順老五和老大吧?
“傳。”周敏之道。
荊一撩開了門簾,讓徐萬霖先進了營帳。
徐萬霖進了後,先是掃了一眼營帳,看著普通簡單大方的陳設,心裡的好感多了一分:“長安府刺史,徐萬霖見過公子。”
周敏之起身,“不必多禮,這深夜造訪,徐刺史可是有事?”
沒事我來幹嘛?
徐萬霖嘆了一聲幽幽然道:“本刺史這大半年的時間,殺土匪有上千人,外族土匪上百人,卻也只能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不能進,也無法退,自從皇帝他老人家去逝,本將就一直在等,
等皇家之人前來招募,沒想到,竟是讓我等到了二公子,一直以為,還會是離得更近些的荊州府三皇子的人。”
“如果是三皇子的人,徐大人還會半夜前來嗎?”周敏之笑得溫和,一臉的無害。
“自然不來,末將是有想過要如何應對那種情況,沒有正經的旨意下來前,皇家的孩子誰都有機會坐上那一位置,而末將卻是希望能者居之,免我宗南百姓之苦。”徐萬霖還挺苟,而且還會表決心。
反正是你們皇家的人來的,我降了也是歸順宗南皇室,至於誰來,那肯定是有能力的人來,我才歸順。
沒能力的,還作亂朝廷的,想他歸順,那是白日做夢!
“當初二公子帶著幾萬人過我司州時,末將也是未曾有過半分阻攔,既然是為了宗南國百姓,末將定當萬死不辭,”
所以是來投誠,不是來投降的啊?
周敏之眼裡的點點笑意又真誠了些。
“荊州亂成一團粥,糊塗賬不計其數,為什麼亂成這樣,末將也是略知一二,所以,荊州也好,揚州也罷,杭州也可,東北也一樣,末將一個都不會理會,只二公子來了,末將便願意來投誠,望二公子妥當安排好司州府的百姓們。
讓他們可衣領無憂,可不受外族侵擾,可不被亂民所害。
聽說蜀中有了高產的糧食,如果司州也可以有,那麼,請二公子帶著司州百姓脫離了這流離與餓肚之苦。”徐萬霖說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這話說得,無論哪個皇子來他都不會降,可就是要降自己。
周敏之笑了笑:“先不論你說得是真是假,既是如此,兵符先上交,本公子只信實力,明兒一早開城門迎我大軍入長安府。”
“是。”徐萬霖應了後頓了頓又道:“本次來還有一事。”
周敏之眉頭一挑,好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淡淡的笑意,卻沒有溫度:“說。”
徐萬霖從身上掏出兵符:“原本就是要將兵符交於公子,請您收下。其實,這位可是唐文斌兄弟?”
唐文斌有一瞬間的詫異:“正是。”
既然要投誠,那以後便也是同僚,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徐萬霖轉身朝著唐文斌抱拳,感謝唐兄弟救我三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後但凡用得著我的,唐公子請一定告知。”
???
唐文斌忽然道:“你是徐之深三兄妹的父親?”
“正是在下。”末將都不說了,如果交兵權是權衡,那麼救下自己兒子,還讓人送回司州,就是徐家的大恩人了。
他們夫妻二人恩愛,沒有小妾通房。
只三個兒女。
“年前,我妻子想送孩子們去她孃家探親,沒想到剛讓護衛送他們上路幾日,便開始大亂,身為刺史,走不開,妻子擔心得每日茶飯不思,聽我大兒子徐之深講,若不是你們救他們於一村子的地窖,
還派人護送他們來司州,怕是他們憑著三個小孩子的腿腳也是走不回家的。這恩,我家小子記下了,作為他們的父母,徐家人也記下了。”徐萬霖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如果唐兄弟不嫌棄,便拿著這枚玉佩。
唐文斌想起來他們逃災的時候在半路上一個被滅了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