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慧一直等到夜深了才回來,回來直奔唐寧院子。
“稟小姐,奴婢回來了。”
哎呀,有瓜吃了,唐寧道:“進來。”
唐慧進了書房,小姐桌子上還擺著墨跡未乾的大字。
這又是在練字了,小姐的字進步很快,已經比年前好太多太多了。
抬頭看著小姐的眼睛,正亮得灼人,明晃晃地寫著:快講吧快講吧,我要吃瓜的即視感,讓唐慧有些想發笑。
自己家小姐越來越像小孩子是怎麼回事。
剛來的時候,她總覺得小姐年紀那麼小,就一天天的操心太多的事情。
凡事考慮得成熟穩重。
可是最近不論是去族學與人比試,也或者是現在這要吃瓜的樣子都像極了玩心極重的小孩子。
唐慧抿了抿嘴,努力壓下上翹的唇角道:“奴婢跟著媒婆一路,她先是去了別的村兒給人說親,然後再回鎮上自己家,吃了飯又出門租了輛牛車到了南河村村長家裡。
找南方言說咱們今天的反應,奴婢聽了全部,一個字都沒差,直到媒婆走了又回了鎮上,奴婢才回來的。
南家的幼女確實長得清新雅麗,說話也細聲細氣的,不過十八歲快十九了沒嫁人,是因為原本定了親的,而且據說那男子還是她母親孃家的侄兒,可是連著兩年,一年死了祖父,
南村長幼女守孝一年,後又因著故逝了祖母又守了一年,她母親孃家的侄兒就等不及娶了別人,因此,她母親還和自己孃家結了仇,所以才給拖到現在,沒有再尋到合適的,
又因著南河村離咱們村子近,那南村長的意思是,既然都是村長,不存在誰點誰的便宜,再者唐家村日子過得好是個人都看得著,離自己家又近,想著他閨女嫁到咱們唐家村來,
也不會受氣啥的,真有氣啥受的,他也好撐個腰。還有,那媒婆提了嘴,說咱們唐家村的村長問她識得字否。
那南村長神情是驕傲的,說是識得可不是三兩個字,會背什麼三字經,百家姓,也會寫啥的。可是不一般的姑娘。”
唐慧想著二人的談話,約莫就是這樣。
唐寧點了點頭,“嗯,你明兒個再去找鄭有成,讓他找去南河村打過短工的流民打聽打聽那家幼女的性子,是什麼樣的性子,打聽好了來再與我說。”
唐慧點了點頭。
覺得小姐說得也對,光聽媒婆和南村長一家人的對話,確實不能太武斷了,不過以她的感覺,那個媒婆倒是個好的。
“你在想啥?”看著唐慧不說話,倒是在發呆。
“奴婢覺著那個媒婆倒是個不錯的人吧。”唐慧歪著腦袋想著他們當時的對話。
“何解?”
唐慧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就把媒婆與南村長家的對話講了出來。
宋媒婆:“就南村長您這幼女,知書達理的,嫁誰都不會把日子過差了去,以前那個真是瞎了眼了,你猜他新娶的那個嫁娘是哪裡人做甚的?
哼,說來你都不信,居然是個流民,流民也就罷了,據說還是個寡婦,我呸,那是寡婦嗎?一個女子一個人能從荊州逃到咱們蜀中,打扮妖妖嬈嬈的,我看八成是勾欄瓦舍出來的。”
南方言:“不可胡言,雖然沒有結成親,但到底還是親戚。”
宋媒婆:“怕甚?那女子你是沒見著,走一步路那屁股能扭三扭,好人家的閨女能這樣?穿的那衣裳腰口收緊得把胸都勒暴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小事情,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裝的小白花,
我宋媒婆觀人無數,還能看錯不成?看著吧,遲早讓他頭頂綠油油的,還是一遍。”
南方言:“不可枉言,還有小輩在場呢。”
宋媒婆:“嘖,成吧,看在你家媳婦兒面子上我就少說她侄兒些,免得她沒臉,我早就說過那小子不是個好的,你們非不聽,行了行了,不說他們家了,
我和你講,這唐家村啊,哎喲,我告訴你,我宋媒婆也算長過見識的了,就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村子能修得那麼好那麼漂亮,不僅房子全是磚瓦房,連路邊都給種了大樹,
是大樹啊,不知道他們怎麼想到的,夏日的時候肯定他們村子都要涼爽許多。
人家唐村長家那待人客氣得不行,我一去就給我泡了茶水,那茶我也喝不出個名堂來,可是好歹人家知禮節是吧。
再者,他們雖然有疑問南家閨女這歲數還沒有成親,可是卻也沒有明著問,我也沒有要說的意思,我就想看看他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