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風也緊跟著下來,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跟在他們身後往前走。
所過之處,路兩側皆是站滿了全幅武裝的禁軍侍衛。
每隔一步,左右就各有一名侍衛防守,守衛之森嚴,莫說是看熱鬧的百姓根本靠近不了,就算是武林高手,恐怕也難身犯險。
可越是如此,裴錦芝心跳越是覺得沒底。
畢竟,所有站在這裡的人,都是裴長風安排的。
目光不安的掃過侍衛腰間佩刀,如果這會兒他們其中一個拔刀,恐怕是保護他的人連面都沒來得及露,對方的刀已經插進他的胸口了。
想到這裡,額頭上不由自主的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秦妃不經意的看到了,關切的道:“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秦妃也知道最近局勢不太好。可到底不好到什麼程度,裴錦芝不告訴她,秦廣祿也不說,她猜也猜不到,只能跟著瞎擔心。
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片主的絞在了一起。
“母妃放心,沒事兒。”裴錦芝用笑容掩下眼底的擔憂,保持鎮定,繼續往臺階上面走去。
眼尾的餘光,卻是往下看了看。
雲寒就跟在他身後不遠處。
既然雲寒答應過保護他,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秦廣祿的官位擺在那兒,不能來他身邊。他就算不願意,如今也只能將希望寄於雲寒身上,希望他能言而有信,保他平安無事。
心裡像壓了塊石頭,邁向祭臺的步子,也一步比一步更加沉重。
百里天縱、鳳桓與墨家兩兄弟幾乎走在一起。南楚墨家與鳳家是親戚,西涼皇室與墨家又向來交好,這是列國眾知的事,所以他們四個人走在一起,倒也沒人覺得意外。
意外的是,雲寒也與他們走在一起。
雲寒回到越西,背叛了墨家,這也是越西朝中人盡皆知的。所以眼前這個陣勢,難免引來許多人的猜測,奇怪雲寒與墨家現在是什麼關係。
端看墨家兄弟對他的態度,似乎不像仇人。
眾人心中揣測,可嘴什麼也不能說。他們不像前面幾人走路那般隨意,而是列成兩隊,整整齊齊的往上走。
秦廣祿走在佇列中。
到祭拜結束,都沒發生意外,裴錦芝隱隱鬆了口氣。司禮官正欲宣佈結束,忽然一聲慘叫打破平靜——
裴錦芝第一反應是,裴長風要反了!
“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守在兩側的禁軍侍衛立刻行動起來。
片刻之間,圍成一個圈,將裴錦芝圍在了中間。
禁軍侍衛一動,其他人立刻亂作一團。
百里天縱、鳳桓與墨家兩兄弟交換了個眼神,趁亂消失在人群之中。
秦廣祿也在第一時間想要趕過來保護,可不等他動手,已經有把尖刀神不知鬼不覺的抵到了他腰間,伴著身後低沉陰冷的聲音:“秦將軍,你的人一時半會恐怕到不了,想要命,最好還是老實點兒!”
秦廣祿也算是馳騁疆場半輩子的人了,何時被人這樣威脅過?
本能的相反抗,拳頭攥起來,腰間就感到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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