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是個男人,那張臉好像抹了粉似的,比女人的臉還白。黑袍黑靴,懷裡抱著個拂塵,儼然是宮裡人的打扮,笑容恭敬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再看站在他身後,左右兩排少說也有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浩浩蕩蕩的排滿了整個走廊。
“你們找誰?”蕭綰綰急著去茅廁,說話很不客氣。
順流聞言,笑容又諂媚了幾分,嘿嘿一笑道:“請問是蕭姑娘吧?”
“是,有話快說!”她真是片刻不想耽擱!
聽蕭綰綰說話的氣勢,順流詫異之際心中也瞭然,能連皇上都動手打的人,那脾氣定然是小不了的。他想起昨日皇上回到宮中,明明捱了打卻還喜不自禁的模樣,不由得佩服起眼前的姑娘來。
“見過蕭姑娘,奴才是奉——”皇上兩字還沒出口,蕭綰綰已經憋不住了,開口打斷:“人有三急,你等會兒再說,我先去趟茅廁。”話音未落,推開順流,腳步飛快的往樓下衝去。
順流張開的嘴巴還沒閉上,但是已經沒聲了。
他是被驚著了。
方才的姑娘說什麼?
人有三急,她先去個茅廁?
這哪像是姑娘家家該說的話?更何況,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呢。順流詫異的目光順著開著的房門往屋裡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兩眼直接瞪成了銅鈴。
正對門的方桌上擺著幾樣菜,酒壺歪倒在桌上。
床榻上被子胡亂的鋪開,上面還有幾件散落的衣衫,顯然是才起沒收拾。
順流趕緊垂下腦袋不敢多看。
身後,端著衣服的宮女小聲問道:“公公,蕭姑娘她——不會,走了吧?”她想說“不會逃了吧”,可是想了想,到底是皇上欽定的皇后,她沒這個膽子。
這話提醒了順流。
皇上捱了打回宮,讓他連夜找來禮部商議冊封皇后一事。
不等天亮,就讓他帶人出宮,來這裡候著了。皇上特意交待,不能敲門,不準吵著她歇息,等她自己醒了出門時,侍奉她梳洗更衣,帶她回宮即可。
一聽就知道,這是皇上一門心思的想讓人家當皇后,可人家想不想,那還是兩說著。
剛才那麼不客氣,又走得匆忙,不會真要跑吧?
這人接不回去,他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背上驚起冷汗,轉身看著蕭綰綰消失的方向,著急出聲,“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看看啊!這人不見了,你們擔待著起嗎?”
其實是他擔待不起。
宮女聞言,不敢耽誤半分,立刻動身去找。
“慢著。”順流又喊。
兩個宮女停住步子。
順流著急的指指她們手中端著的鳳袍、鳳冠、首飾釵環,“這些東西,可是能隨便進那種地方的嗎?放下,放下!”
宮女這才驚覺不對,將手中木盆交到侍衛手中,匆匆下樓去了。
剛轉過彎,就遇到了店裡的夥計。
那夥計見這麼多官兵打扮的人守在蕭綰綰房間外,又想起昨天她悶悶不樂的回來,還一個人喝悶酒。只覺得她可能真是惹上什麼人了,就躲在樓梯邊看。
宮女一轉彎,剛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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