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放你一條生路。但你記著,今日起,裴忠玉已經死了,你改名換姓,有多遠走多遠。”眸光掃後他身後哭哭啼啼的女人和孩子,繼續道:“他們,也全都死了。”
言外之意,所有人,都要改名換姓。
裴忠玉痛快答應,“雲王放心,這個姓,我早也不想要了。”
又對著雲寒深深揖了一禮,“多謝雲王手下留情,此恩此情,老夫記得了,將來不見則已,若再見,雲王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絕不推辭。”
起身,頭也不回的帶著家眷離去。
“王爺——”雲七上前,想說什麼,被雲寒揚手阻止。
雲寒雖然知道裴忠玉最後說這番只是客套話,可他也看得出來,裴忠玉前面那句話是真心的。既然“裴”這個姓他早就用夠了,那他又何必非要追著他不放。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上前,來到雲夫人面前,屈膝行禮道:“兒子來遲,讓母親受驚了。”
雲夫人委身扶他起來。
“是母親沒用,連累你了。”說著,眼底泛起紅色。
她前一晚聽到雲寒對墨錦凰說,會讓修遠帶著花嶽回雲族陰山安葬,便想著無論如何,她也要送花嶽最後一程。再者說,雲族的大仇已報,這裡她也沒有什麼能幫上的忙,不如就此回陰山,陪伴花嶽度過餘生。
出城追修遠的路上,結果遇到了裴忠玉。
早年裴忠玉在皇宮見過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雲寒起身,看著母親悲哀的模樣,不用問也能確定,母親是知道父親離世了。低下頭,帶著愧疚與心虛,“娘,是兒子沒用,沒能將父親平安帶回來。”
“他想做什麼,你阻止不了。”雲夫人伸手揉了揉兒子清冷的臉頰,“娘只想囑咐你一句,你選的這條路,並不是那麼好走。可是你既然想做,娘也不攔著,朝中多變,以後,你要千萬當心。”
“兒子知道。”雲寒還想問母親的打算,可又覺得問了也是多此一舉。
眼前明擺著的事兒,還用他問嗎?
回過頭,對周楊道:“你將手中的事交給雲七,帶人護送母親回陰山。”
“是——”周楊領命,話音未落,被雲夫人打斷,“你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用派那麼多人來保護我。”雲夫人知道兒子不會放心她自己上路,又退讓一步:“現在天已經黑了,想來修遠也不會繼續往前走。你叫兩個人跟著我,前面趕上修遠,就安全了。”
雲寒想想也是,於是挑了四個身手好的暗衛,讓他們護著雲夫人去追修遠。
待雲寒送走了雲夫人,百里天縱等人才從不遠處走過來。
“就這麼放走裴忠玉,你不怕他哪天反水,打著復國的旗號來咬你一口?”百里天縱開口問道。
雲寒搖頭,目光篤定,“不會。”
“難得你對自己眼光如此自信。”百里天縱不無機會的揶揄。
雲寒也難得對著他露出笑容,“我看人向來準,就像當初見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搶不走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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