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看什麼呢?”時夏順著墨錦凰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兩個小丫頭,正嘰嘰喳喳的圍著花卉轉悠。除了樣貌比尋常女子出色些,也沒其它特別。
墨錦凰淡淡一笑,“你去查一下穿綠襖裙的女子,越仔細越好。”
“是,郡主。”時夏應了下來。
兩個小丫頭還在看花卉,時夏不急著去找她們,只是多看了那綠襖裙的女子一眼。心中奇怪,郡主何時起對民間女子上心了?
“啊!”
正想著,忽聞一聲尖叫。
這個不只是墨錦凰與時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們兩人看了過去。
花架帷幔下,忽然“滾”出來一個人。
那人沒手沒腳,衣衫襤褸,滿身汙穢。張大的嘴巴里,一顆牙齒都沒有,只餘一個黑洞洞的窟窿,不時發出陣陣野獸般低沉的嗚咽。
從頭頂到腳踝,可見之處佈滿破布一般的黑痂,有的地方還在流著膿水。
雙眼,恐怖的睜著。
人們被他的模樣嚇得,尖叫著四散逃離。
時夏本能的擋在墨錦凰前面,一雙眸子染了驚懼,“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是人,不是東西。”墨錦凰唇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被三皇子妃弄殘了的廢太子吧?看他這樣子,應當也活不了幾日了。
不過活一天,痛一天,算是他的報應吧。
天縱被抓與他脫不了干係,天縱又傷得那麼重,雖然有義父和百里爺爺那麼高超的醫術,可也不知他還能不能恢復到從前了。
思及此,她愈發覺得裴景榮這樣的下場,是罪有應得。
世道好輪迴,蒼天不會饒過任何一個該死的人。
這時,裴景榮也看到了墨錦凰,腥紅的眼睛,好像要瞪出眼眶一樣。嗓子中的吼聲愈發低沉,彷彿困在籠中,暴怒的野獸。
沒有手腳,他扭動身體,向墨錦凰爬了過來。
“他要做什麼?”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往這邊爬,時夏本能的護著墨錦凰往後退。
“一個再也站不起來的廢人,你怕他做人什麼?”墨錦凰道。
“可我總覺得,他好像認得我們。”時夏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可這人的眼神告訴她,他不得認得她們,還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是啊,說不定從前認得呢。”墨錦凰輕飄飄的道。
眸光掃過艱難的往這邊爬來的裴景榮,他被油灼燙的面板早已潰爛,散發著惡臭。人們皆是遠遠的,掩著鼻子看著他,不時還有膽大的孩子,從地上撿了石頭丟過來。
莫說不會有人上前辨認,便是真的有人認出是裴景榮,報到裴西元那裡,也只會加快他的死亡吧?
試問哪個皇帝,能接受這樣的兒子?
三皇子妃既然敢這麼做,一定是將他身上所有能證明身份的痕跡,全部清除掉了。一個證明不了自己身份的廢人放到裴西元面前,即使裴西元知道這是自己親生兒子,也不會承認。反而會讓人將他殺了他滅口,以免有損皇家體面。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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