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風渾身一震。
雲寒身上那份冷硬的氣勢,任是他,都不得不低下頭來,退後了幾步。再望向雲寒的方向時,雲寒已經提步離開。墨瑾離跟在雲寒身後,雖然一句話都不說,可他卻看到了君臣之禮。
彷彿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追隨著他忠心的皇帝。
心頭驟然而起一股壓力。
父王為帝多年,根基穩固,卻還是能被他攻破了皇城。而他一個篡權奪位的皇子,朝中又能有多少人支援他?
如果雲寒藉著助他之名,先讓他登上皇位,陷他與不義之中。
待他清理掉朝中忤逆之臣,再篡他的權,到時,他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點,不由的脊背一涼。
開始,他怎麼沒想到呢?或者說,在府中那些幕僚被殺這後,他太過於仰仗雲寒了,根本沒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凌駕於自己之上吧?
黑眸湧上陰鬱。
世人都說,先下手為強,待他坐上這把龍椅,這些知道他謀逆的人,也許就該永遠的把嘴閉上了!
抬起頭,望著門楣上的牌匾。
“御書房”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格外醒目。
他故意省略掉了屋裡傳出來的,打鬥的聲音。
雲寒帶著墨瑾離出了皇宮。
西涼兵的行事風格與戰王軍有些相似,動作非常的快!他們路過的地方,屍體和兵器以及打鬥的痕跡已經被清理乾淨。只偶爾還有幾外遺留著沒來得及清洗的鮮血。
德華門守衛,已經換成了裴長風的人。
抬頭看一眼遠外,日頭已近中午,想來在明天到來用之前,這座偌大的皇宮中,還會經歷一次更漫長的黑暗。
後宮嬪妃,還有那些侍衛在裴西元身邊,看到了這次宮變的人們。他們應該再也等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不會留下詬病他的人,更不會讓不該開口的人,有開口的機會。
權勢之爭向來如此,這是上位者的權力。
回到雲王府時,墨錦凰已經提前回來了。
時夏幫她洗了澡,又給她換了衣服,怕她冷,給她捂上了兩層厚錦被。出宮的時候,雲七還順道把太醫也給帶了來。
太醫把著脈,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你別老把個脈,你倒是說話啊?”時夏實在忍不住了,就站在太醫身邊催促。
太醫直搖頭。
“王妃這脈實在太弱了,根本試不出來啊。”
“連脈都試不出來,你這個太醫是在宮中蹭飯吃的吧?我就看不慣吃白飯的人,你再不說出來好歹來了,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眼看著墨錦凰沉沉的躺著沒有一點動靜,時夏急壞了。
挽起袖子就想動手。
“你等等,再讓他試試。”雲七拽著他。
“怎麼回事?”雲寒走進來,就見他們二人拉拉扯扯,太醫跪在床榻邊,一臉惶恐。
“雲少爺,你可回來了,這個庸醫說郡主脈實在太弱,他連什麼病都試不出來!”
“王爺——”太醫轉頭連連向雲寒求饒,“老夫說的是實情,王妃身子骨實在太弱了,脈象紊亂,老夫實在是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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