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風起”,曲譜乃是老師所作,老師並未將曲譜傳給外人。這世上能彈出這首曲子的,只有三個人,一是老師,一個是他,而另一個,是他的師哥,柳玉卿。
老師德高望重,斷不可能彈曲子於人聽。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這人提到的彈曲子的人,定是師哥了。
柳州的鬱大人——
思索片刻,腦海中跳出一個名字:鬱儀。
鬱儀是柳州知州。
師哥如何會出現在鬱儀府上?
心中想著,手上卻是沒有出現任何的疏離,十指如飛,撫弄琴絃。
同時,豎起耳朵聽到外面的聲音。
可惜的是,那人也只是順嘴說了一句,之後的話題,便是他們的生意了。聽得出來,幾人應是想合夥做個什麼買賣,字裡行間,全是關於買賣成本和贏利情況的算計。
一支曲子結束,外面響起掌起。
顧臨川掀開簾子從琴室走出來時,酒菜都已經上來了。
微微頷首道:“在下不才,方才的曲子,便算作是替歡兒姑娘為幾個賠罪了。幾位酒菜用好,在下告辭。”
不是告退,而是告辭。
幾個抬起頭,詫異於他不卑不亢,甚至是有點兒逼人的氣勢。
這種氣勢,不該是一個菜館酒肆侍者身上有的氣質。倒像是上位者,自小到大養成的,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摻不得半分假。
可他既然來這種地方撫琴,自然不可能是上位者。
幾人很快放下心中戒備。
一人開口道:“小公子留步,聽小公子的琴技真是不錯,不知小公子可是常住這百香樓?”言外之意,若是常在在這裡,他們下次再來,倒可以點他來彈琴助興了。
顧臨川看出他的意思,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在下只是替歡兒姑娘,告辭。”
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這動作,又讓屋裡的幾人詫異了片刻。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認得顧臨川,卻又都覺得顧臨川身上那股子凌人的氣勢,不太像普通人。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也沒在顧臨川身上,很快開始繼續商議他們的接下來的打算。
顧臨川也沒多留。
從房中出來前,留意了一眼幾人的長相,然後快步離開。
門外沒見到許清歡,他便下了樓。
大堂剛好有桌客人離開,跑堂正在收拾餐具碗碟,他上前打問許清歡在何處。跑堂告訴他,在三樓雅座,有客人選了她撫琴助興。
顧臨川想了想,上前付過方才房間的帳,離開了百香樓。
臨走前,讓跑堂轉告許清歡,他今日有急事,欠的那頓飯改日再來取。
——
顧臨川進御書房時,墨瑾離正眉頭緊鎖,盯著手中一道奏摺。
陰鷙的眼眸中,帶著明顯的怒意。
順流上前,躬著腰身,小心翼翼的稟報道:“啟稟皇上,顧家大公子見您來了。”墨瑾離曾說過,這幾人進宮,無需請示,直接帶進來就好。
可看著墨瑾離陰沉著的臉,順流是說不出的擔心。
說完,半天不敢抬頭。
倒是墨瑾離,聞言抬頭,眉心戾氣緩和了幾分,“五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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