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川上前行禮:“臨川見過兄長。”
“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墨瑾離難道露出一絲笑意,起身繞出御案,指著大殿一側的席位道:“坐吧。”邊說著,自己上前坐下,又對著順流吩咐:“看差。”
“是。”順流下去了。
顧臨川一掀衣襬,在墨瑾離對面錦墩上坐下來。
片刻後,順流帶人奉上茶水,然後識趣的站到了一旁。
自打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便在正華宮中安心養胎,養心殿和御書房已經有些天不來了。他發現皇后不來御書房的日子,皇上的脾氣有些捉摸不透。
十分的易怒。
他每天都侍候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做錯什麼,再將小命搭了進去。
天天盼著何時皇后誕下麟兒,能再回來御書房安撫皇上。
墨瑾離抬抬手,示意顧臨川喝茶。
“這是他們剛剛送上來的西湖龍井,嚐嚐味道如何。”頓了頓,待顧臨川端起茶,他又問道:“聽青兒說,五弟離開雲王府之後去了百香樓,這會兒可是吃過飯了?”
顧臨川輕抿了一口,眉心微蹙。
將茶杯放下,才道:“小弟的確是去了百香樓。此來,是有件事要與兄長相商。”
說是相商,更多的是提醒。
墨瑾離問:“何事?”
“兄長對鬱儀可有印象嗎?”這麼問,並非拐彎抹角,而是他不知墨瑾離對鬱儀是什麼印象,貿然說起來,只覺不妥。於是才先問一問。
墨瑾離垂下眼眸。
顧臨川忽然問到鬱儀,他自然知道他不是隨便問問。
思索片刻,道:“鬱儀是前朝留用官員,當職期間,還算是兢兢業業為百姓謀福。當時留他繼續在柳州為官,一是念他心繫百姓。二來,柳州連年災害,民不聊生,若是在那時撤換百姓父母官,容易引起暴亂。”
顧臨川點頭。
“兄長說的極是,這位鬱大人小弟也有聽聞,的確是位受百姓好評的父母官。”
墨瑾離並不懷疑百姓對於鬱儀的評價,他只是有些意外顧臨川今日進宮的目的。帶著幾分納悶的問道:“五弟今日為何會問起他?”
鬱儀久居柳州,這些日子並未來京城。
他與顧家也無牽扯。
顧臨川將在百香樓中聽到的訊息告訴了墨瑾離,說完,語重心長的道:“我的這位師哥,才學過人,智計無雙。他出現在鬱儀府中,小弟以為,並非好事。”
鬱儀一個小小的知州,師哥不會看在眼中,除非他有什麼大動作,是師哥感興趣的——
一個自詡才智過人的人,能有什麼是他所感興趣的?
自然是勢力之爭。
鬱儀是前朝之臣,儘管越西滅國後,沒有貶他的官位,他還在自己熟悉的一畝三分地上,當著他的父母官。可他畢竟是前朝之臣,且也算得上忠心。若是有人扛起旗幟鼓動他復國,難保他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墨瑾離緩和下來的面容,驟然冷了下來。
招呼順流將他方才看的摺子取過來,親手遞到顧臨川手上,“五弟看這道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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