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沒再多說什麼,客套幾句之後,便讓他們退下了。
掌櫃又是送酒又是送菜,還提出免了飯錢,被墨青拒絕。一來他們不是差錢的主,便是百香樓的菜再怎麼貴,也不是他們消費不起的。二來若是不付錢,他就不能再名正言順的找顧臨川要人情了。
不但他們自己要的菜錢付了,掌櫃送的酒菜,他們也付了錢。
當真不收點分人情。
掌櫃的拗不過墨青,自然也不敢硬是不要,只要接下了銀子。
一直到晚上,許清歡都還在想著今日之事。
受到驚嚇不假,她想的更多的是,她又欠了顧臨川一個人情。
而且不是普通的人情,是欠了一條人命。
如果沒有墨青看在顧臨川的面子要救她,這會兒,估計她已經在京兆尹的大牢裡待著了。可因為墨青的一句話,京兆尹非但沒有難為她,還特間派人來“安撫慰問”了她這個受害者,讓那些企圖非禮她的歹徒拿了銀子,給她送來。
夜已深,她立在窗前,望夜外面藹藹夜色。
冷寒的風灌進來,穿透她本就單薄的衣衫,她卻不想關上窗子。
心沉沉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忽的,肩上一重,溫暖的包裹自身上傳來,她猛的回頭,一張清雅出世的臉撞入眼簾。
顧臨川不知何時進來的,將自己的披風套到了她身上。
披風上,還帶著身上的體溫。
她一驚,本能的退了兩步。
待情緒穩定下來,才吃吃的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時進來的,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顧臨川看著她還略略有些紅腫的臉頰,上前一步,剛想伸手撫摸,她又退了一步。這一步退得有些大,直接就退到了窗邊。
警惕的望著顧臨川:“你不是走了嗎?”
上午她明明看到他出了城,與一大隊人馬一起,往北邊的方向去了。
顧臨川眸光晦澀莫辨,緊緊盯著她的臉,開口卻不是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沉著聲音問:“疼嗎?”
見過顧臨川一本正經的模樣,也見過他撫琴時那般風雅脫欲,更見過他故意為難和糾纏她時的不要臉——可這般深沉晦澀,卻是她從未曾見過的。
好像在凝望著自己深愛的女子。
又好像是因為深受的人受了傷,那份發自內心的心疼與難過。
總之,看上去深情繾綣。
加上他又是難得一見的好模樣,許清歡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令人心動不已。
大概是因為心跳太亂,連累的臉色也一陣陣不自然起來,原本看著顧臨川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該往那兒擺。
看著他的眼神吧,就覺得要被他吸得深陷下去。
可是不看他吧,眼神擱那兒都是覺得自己好像心虛,心虛的害怕透露出自己的情緒。
腦子亂作一團的時候,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抓著她的腕子,將她往前一扯。
她腳下一滑,猝不及防的,摔進了男人懷中。
男人衣服上帶著淡淡的皂香,清雅的如同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男人開口,聲音低醇好聽:“對不起,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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