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過,靖州城中格外的安靜。
彷彿那晚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墨瑾離每日早朝,最關心的事情就是科考改革一事的推行進行。甚至早朝後,都會將吏部和禮部兩位尚書叫到御書房中促膝長談。
至於那晚靖州城中發生的刺殺事件,好像大家故意遺忘了一樣。
鳳桓傷得重,一直在昏睡中。
期間醒過來了幾次,也都迷迷糊糊的,睜睜眼睛,很快就陷入了又一次冗長的睡眠之中。
百里天縱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他救的那人已經醒了,雲七到那晚出事的巷子口,拿回了密函。
密函交到墨瑾離手中之後,彷彿石沉大海,也沒了動靜。
外面平靜如常,甚至連鳳桓受傷的訊息都被墨瑾離壓了下來,沒有人知道。
可越是平靜,有些人心裡就越慌張。
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朝中四處充斥著詭異。
這日退朝後,鬱儀沒去兵部,而是匆匆乘上馬車,回了自己的府上。
進了主屋,從裡面鎖上房門,繞到內室。扭動書架上的機關,開啟暗門,從一條密道之中,來到了城中另一個院子裡。
這是一間格外別緻的小院。
已入冬季,前兩日下了一場雪,院子裡的雪沒有掃,白茫茫一片。
積雪壓著的枝頭,幾枝紅梅開得正豔。
鬱儀沒心情欣賞這些,拎著衣襬,匆匆走到門口,敲了三下門。
等了許久,裡面才傳出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進來。”
鬱儀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正對門擺著一張矮桌,桌邊,身穿湖白布衣的男子屈膝而坐。他面前碳火上燒的水開了,正咕嚕咕嚕冒著氤氳的熱氣,被得男子一張風雅儒秀的臉,彷彿置身雲霧之中。
鬱儀進來,他頭都沒抬,兀自抬水倒了盞茶,“鬱大人來了,坐下喝杯茶。”
鬱儀這幾天都快急死了,哪來的心情喝茶?
上前拱手一禮,強壓著快著火的心思,放緩語氣道:“先生,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了,你怎麼還能坐得住啊?”
聞言,柳玉卿淡然的抬頭。
那雙運籌帷幄又淡然自若的眸子裡,帶著明顯的疑惑或者說是不以為然。
開口,不是回答,反而用風淡雲輕的聲音問:“出什麼大事了?”
鬱儀險些就繃不住臉。
出什麼大事了?
前幾日,他們收到密報,有人查到了他們在柳州大興兵力的證據,要送來京城。他們買通了黑剎堂的人一路圍追堵截,意圖殺人毀證。
哪知道,那個送信的人是真有本事。
他們兵分幾路從柳州出發,黑剎堂的人幾度追殺,還是讓最後一個跑進了靖州。
進城後,他們又發生了一次惡戰。
兩敗俱傷。
黑剎堂跟進城的殺手不見了,被追殺的那小子也不見了。
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查,可是幾天下來,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甚至官府這邊,也打聽不到訊息。
這不,他才急了。
可看柳玉卿,好像沒事人一樣。鬱儀又想起自他來到鬱府,所經手之事無一件不完美,他心裡又稍稍安穩了些。
一撩衣襬坐了下來,“先生早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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