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與墨錦凰進宮時,鳳桓正在三皇子裴宏毓府上做客。
聽鳳桓道明來意,裴宏毓笑得十分含蓄。
“自古以來儲君立長不立賢,皇兄是嫡出,又是皇長子,立為太子理所應當。再說了,皇兄忠厚仁慈,當太子以來雖未沒立過大功,卻也沒犯什麼錯。本王承蒙父皇信任,才辦了幾件不錯的案子,便是得朝臣錯愛,也不可忘本。”
“三殿下胸懷天下,自然不計較得失,可並非每個人都能如三殿下這般胸懷寬廣。”鳳桓道,這時空中剛好傳來一陣雁鳴。
他抬起頭,透過寬大的窗格望了出去。
幾隻大雁平行飛過,很快消失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
鳳桓收回了視線。
“為兄弟時,尚能一起飲酒作樂,調侃人生。殿下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先皇殯天,新帝繼位,殿下功高蓋主,又得百官擁戴,新帝可還會當殿下是兄弟嗎?”
裴宏毓表情頓時僵了在臉上。
“大膽!”啪的一拍桌子,高聲斥責道。
眾下人見狀,嚇得紛紛跪地。
鳳桓沒有半分驚慌,臉上依舊保持著朗月清風般的平和笑容,淡淡的望著他。
大概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於激烈,裴宏毓眸光閃了閃,道:“先生提醒,本王記住了,父皇身體硬朗,想來這幾年朝中不會有變故。”
鳳桓心中暗笑,臉上卻是帶著幾分失望。
他扮作謀士,假意投靠裴宏毓,便要為了打探裴宏毓的心思。
看到裴宏毓眼底一閃而過的野心光芒時,他心中明白,這一趟沒白來。悠然起身,對他行了一禮,“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擾殿下了,告辭。”
“先生慢走。”裴宏毓也不挽留。
鳳桓撣了撣衣袖,揚長而去。
他走後,屏風後面出來一人。
對著裴宏毓拱了拱手,道:“殿下,臣方才在屏風後面聽到此人講話,談吐甚是不凡。他說的話,倒真是有幾分道理。”
裴宏毓眸光沉了沉。
“師爺也覺得,皇兄將來會對本王不利?”
“殿下德才兼備,又有治世之能,便是不想爭奪皇位,可堵不住朝中的悠悠眾口啊!據卑職所知,朝中已有人私下議論,殿下比太子更有帝王氣質。”
裴宏毓聞言,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這段時間以來,不少能人賢士慕名而來,要投靠他的麾下,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擋了出去。怕的就是樹大招風,引來不必要的揣測。
看來,正如剛才那人所言,他這棵樹,已經枝繁葉茂,蓋過了所有人的風頭!
“殿下,是時候有所準備了。”師爺道。
裴宏毓陷入了沉默。
他無意謀反,可如果大家都以為他要謀反,莫說皇兄,父皇也容不下他吧?
府外,鳳桓離開後,直接回了坐落在西河邊的雲亭小築。
這坐清雅無雙的小宅子,正是百里星辰早年前到靖州時購置的。許多年無人居住,但一直有人打理,與有人住著時並無兩樣。
墨戰華與鳳清瑤坐在院子裡的石邊前,正商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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