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幾人都不敢說話了。
鬧了半天,皇帝叫他們來,是要想查太子的證據。這話一旦說出口,搞不好,可就是呈堂證供了。
奪謫之爭,一朝天一朝地,誰知最後鹿死誰手?
萬一太子不廢,將來翻了身,他們這些話,豈不是死罪了。
眾人心中各有想法,都遲遲不敢開口。
裴西元手指了指天牢監官,“你替朕守著天牢,誰進過天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先說。”
“皇上,卑職——”天牢監官擦著汗。
“你若敢說不知道,朕現在就把你拖出去砍了!”一聲怒吼驚得下面的人腿都軟了。
天牢監官嚥了嚥唾液。
認命的點了點頭,“回皇上的話,太子的確去過。”
“何時?”
“一次處斬,周楊沒死,後來太子到天牢中見過周楊一次。那日卑職當值,太子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貼身侍衛,穿得也簡單。太子來的時候還囑咐卑職,千萬不要將他到過天牢的事,透露給別人。”
“當真?”
“卑職不敢撒謊!”
裴西元手上一個用力,將桌案上的奏摺掃到了地上,指著刑部尚書問,“你給朕說,株州謀反一案,你查的時候,有沒有查到與太子有關的事?”
“沒有。”刑部尚書整個人幾乎貼到了地上。
“案件社稷嵛陽王一家上下,臣與大理寺卿共同查案,絕不敢有半分偏袒含糊。皇上若信不過臣與大理寺卿,可以請御史臺方大人來,當時三司會審,方大人也有份參與。”
裴西元雙手撐在御案上,陰鷙的眸冷冷的望著殿中四人。
京兆尹提心吊膽的縮在大理寺卿身後。
他愈發搞不在皇上叫他來做什麼了。謀反一案,三司會審,他一個小小的京兆尹,連幫著抄卷宗的資格都沒有,對案情進展更不知半分。
可皇帝不問他話,他心裡七上八下的,更沒譜。
正提心吊膽的時候,裴西元陰鷙的眸看了過來,“何愛卿,你是朕的京兆尹,朕這帝京的安危,可是掌握在你手裡呢。”
京兆尹嚇得趕緊從大理寺屁股後面爬了出來。
“臣在,臣在,臣兢兢業業,不敢辜負皇上聖恩。”可靖州城的安危哪掌握在他手上了?他手上總共不過幾十衙役。武衛營手上官兵五千,真正執掌帝京安危的,是江逐州好嗎?
要問話,也是訪叫他回來問話才對。
他心中這麼想,可是臉上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移到了外側,在裴西元眼皮子底下,他更連頭都不敢抬。
裴西元望著地上伏著的四位大臣。
陰鷙的眸中,不知所想。
許久,他收回撐在桌面上的手臂,緩緩的倚到了椅背上。
“你們都退下吧。”
“啊?”
跪在地上的四人面面相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確認的確沒聽錯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長出一口氣,飛快的謝恩告退,出了御書房。
裴西元望著他們幾乎是逃離的背影,眸光閃過一絲悲涼。
“老東西,朕真的不該護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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