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安然入眼之時,被裴西元傳喚的幾人,被從睡夢中叫醒,傳到了宮中。
高位上的那人,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四人跪在一上,面面相覷,紛紛覺得大事不妙。
“皇上,”大理寺卿硬著頭皮開口:“不知皇上深夜傳喚臣等見駕,可是出了什麼大事?”眼前的幾人,又是天牢監官,又是京兆尹,又是刑部尚書。說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打死他也不信。
說到大事,近來最大的事,便是太子殺三皇子的事。
難不成,皇帝打算讓他們三司會會審,查太子嗎?
不由自主的擦了把汗。
與大理寺卿的沉重比起來,京兆尹、刑部尚書絲毫也不輕鬆。
尤其是京兆尹。
旁人都是出入朝堂的大官員,只有他一個京兆尹,在帝都皇朝芝麻大點的小官,也三更半夜的被叫來,看陛下這模樣,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不停的縮小著存在感。
還有天牢監官。
說到底,莫說此時跪在地上的四個人,就算在天牢中,他也不是最大的官職。不過是他守著天牢裡面的犯人,提審犯人什麼的,都要經過他而已。何時這個小差事也被皇上看在眼裡了?竟半夜被提到了御書房。
不知所以,誠惶誠恐。
“朕問你們,”裴西元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得彷彿淬過冰一樣,“當初處斬周楊,都是誰經的手?”
周楊?
去年在株州謀反被擒回來,在菜市口處斬。結果前段時間才發現,被他金蟬脫殼,逃掉了的周楊?
現如今不是被關進了天牢?
大理寺卿、京兆尹,還有刑部尚書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天牢監官身上。
天牢監官眼睛轉了兩圈兒。
周楊在天牢中暴斃,仵作查過屍體說中毒身亡,他已經報到上頭,皇帝應當也收到訊息了吧?如何還來問?
見大家都看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咳咳——”張公公善意的提醒,“諸位大人,陛下問話呢,你們倒是應一聲啊。”
“回皇上的話,”京兆尹道:“臣卑微,實不知當年叛賊周楊的事。”說完,深深的伏下身,將頭埋到了地上。
裴西元陰冷的眸光轉向其他三人。
刑部尚書經手的案件,他可不敢說不知情,欠了欠身,一臉卑微恭敬,“皇上,當年刑部審案後,查明周楊結堂叛亂一事屬實,便撰寫卷宗,呈給了皇上。皇上御筆親批後,臣這才得令,處斬叛賊周楊。”
這個程式,也沒錯啊。
“皇上,當初您親自下令,命雲寒雲王爺監斬叛賊。是卑職親自送叛賊到刑場的,一路上都沒出問題。”天牢監官道。
問題在於,一刀砍下去,沒砍死周楊,他又將周楊帶回了天牢。
至於他何時逃掉的,他是真不知道。
裴西元目光更冷。
“這麼說來,你們都沒錯,倒是朕的錯了?”低沉的聲音不難聽出其中的不悅,“那朕問你們,周楊越獄前,太子可到過天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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