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正站在佇列中,聽著眾人爭得面紅耳赤,忽然被點名,不由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裴西元陰鷙的眸中閃著冷寒的光。
那道陰冷的視線,彷彿一條吐著紅信子的蛇,在他脖頸纏繞,讓人感到心中陣陣發涼。
他眸光閃了閃,至於他的看法——
太子一日不廢,那些曾經幫著三皇子與太子作對的大臣就會坐立不安。他們坐立不安,就會想方設法的讓皇上廢舊立新。
這樣一來,太子就不得安生,裴西元也不得安生。
大局不定,君心不穩,這才是他想要的。
可是皇上問,他總不能這麼說吧?
細想片刻,欠身道:“回稟皇上,臣倒是覺得,太子殺三皇子一事,還是應當先找到目睹此事的證人。待嚴加盤問之後,再作定奪。”
輕飄飄一句話,把鍋甩給了武衛營。
拼命縮小存在感的江逐州聽到了,氣得直咧嘴吸氣。
這個雲寒說什麼不好,偏偏把事情扯到他武衛營的頭上!向前一步,也從佇列中站了出來,“啟稟皇上,武衛營已全部出動,全力搜城。力求儘快捉拿飛賊,查明三皇子死因。”
三皇子死於太子刀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還有什麼好查的?
刑部尚書站了出來。
“皇上,三殿下的死因——”“不用查”三個字尚未說出口,便被裴西元揚手打斷。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
他讓雲寒說話,是想著不管他支援三皇子和太子哪方,都得罪一半的大臣。結果倒好,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就給躲過去了!
眼下這幫子大臣個個想著自保,處處為難太子,令他心中十分不爽。
磕了磕眼皮,沉聲道:“雲王說的有理,此事就等抓回飛賊再議。”視線轉向江逐州,“江愛卿,朕再派給你二千禁軍,一起幫著搜城,儘快找出飛賊。在此之前,誰都不準再提處置太子一事。”
“多謝皇上。”江逐州趕緊行禮謝恩。
大臣們也不傻。
如此明顯的袒護,閉著眼都能看出來。
皇上派禁軍協助武衛營抓賊,卻又不限定時間,這不明顯要把事情往後拖嗎?可想派禁軍搜城,又等於表明了查詢證人的決心,他們身為人臣,自然不能質疑皇帝的用心。
只得一個個低下了頭。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張公公上前一步,高聲喊道。
眾大臣低著頭,都不說話了。
張公公請示般的看了裴西元一眼,見他沉著臉不說話,昂起脖子,“退朝”二字正欲出口,忽然殿外響起一個嘹亮的聲音:“臣有本要奏。”
聲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現在殿門外。
那人一步步走近,步子鏗鏘有力,走近了眾人才認出來,正是年過半百,鬚髮花白的護國公張順。
裴西元沉著臉開口:“護國公有何要奏?”
“臣要參一個人。”張順從衣袖中抽出一道奏摺,雙手奉過頭頂,洪鐘般洪亮渾厚的聲音道:“臣參雲王囂張跋扈,縱容家中侍衛行兇傷人!”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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