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未到,慶樂坊中卻是人來人往分外熱鬧。
那些明明肚子裡沒多少墨水,卻總愛假扮風雅的貴公子們,一個個衣冠楚楚。或手搖摺扇,或拈著手珠,盤膝坐在錦墊上,一個個搖頭晃腦,不懂裝懂的聽著琴聲。
也不乏真風雅之士,面色平淡的坐在人群中。
“咦,這不是咱越西出盡風頭的駙馬爺嗎?”門外又進來幾人,有人認出了雲寒。
他這一吵,頓時為雲寒拉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有打量,有好奇,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唏噓與譏諷。
“什麼駙馬爺?”另一人道。
湊到雲寒面前,盯著他那張傲孤清的臉,嗤笑道:“皇上可早發了告示昭告天下,他保護公主不利,害公主慘死。不但將他逐出皇親之列,還廢了他雲王的稱號,終生不得入朝為官。他現在還不如咱們呢!咱們好歹還能入朝當個官,他屁都不是!”
雲寒無視他的辱罵,徑自往前走。
倒是墨錦凰,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夥計上前想勸,被時夏厲目掃過,小心肝顫了顫,閃到了一邊。
“呦呵,主子慫,丫鬟脾氣倒還挺大。”那人不知死活的搖著摺扇,臉上帶著狎暱的笑,向時夏挑了挑眉,“小爺我說的可是實話,你跟著這吃軟飯沒有靠山的主子,以後怕是也沒好日子過了。不如來小爺府上,小爺賞你個通通房丫環做做如何?”
“放肆!”雲寒一聲厲喝,驚得看熱鬧的眾人魂兒差點飛了。
有人摺扇掉到地上都忘了撿。
別人如何侮辱他,他從不在意,可侮辱他的夭夭和夭夭的人,他絕不容許!
深不見底的眸中怒火湧動。
說風涼話那公子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幾步,險些被門檻絆倒,好在有人扶住了他。
害怕卻又不願意認慫,壯著膽子喊:“裝什麼裝,本公子說錯了嗎?不就就是仰仗女人,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今公主不在了,誰還認得你?”
話音未落,只覺得頭頂陰風陣陣。
雲寒面如冰霜,站在他面前。
“這等敗類,別髒了公子的手。”雲七走上前,一把拎起那人衣領,想都沒想,從門口丟了出去。
門外響起幾聲殺豬般的嚎叫。
緊接著,怒吼聲傳來:“敢打小爺我,來人,給我揍他!”
呼啦啦的衝進來十幾個府兵,將雲寒等在圍了起來。坐著聽曲的人們見狀,生怕被連累,紛紛起身往一旁躲去。前一刻還琴聲優雅的樂坊裡,立時變得兵荒馬亂。
樂坊老闆娘聽到聲音,急匆匆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剛好被打的那公子被下人扶進來了,她趕緊賠起了笑臉,“張公子,慶樂坊是聽曲解悶的地方,您這是唱的哪出啊?”
“哼,你這慶樂坊,如今是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地方了嗎?”
“說的也是。”墨錦凰忽然開了口,含笑的聲音不輕不重,擲地有聲,“這樂坊是清雅之地,怎能阿貓阿狗都讓進呢?”
“時夏,把這隻亂咬亂叫的狗打出去。”
“是!”
最快更新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