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侍衛見狀,紛紛衝上前來,將鳳桓等人團團圍住。
針鋒麥芒,千鈞一髮。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準備暴力解決之時,花轎中傳出一個幽涼的聲音,“雲寒,你若不想抬一具屍體回府,便放他們走。”
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恍若一縷魔音,讓喧囂的街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雲寒望著鳳桓,握著軟劍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他不敢賭。
哪怕知道她是威脅,也不敢拿她的性命賭!
“都退下!”厲聲下令。
雲七退後幾步,見圍在四周的侍衛親兵還遲疑不動,沉聲喝令他們退下了。
轉眼間,花轎前面只剩下雲寒、鳳桓幾人。
鳳桓握在刀柄上的手,緊了緊,緊了又緊,遲遲不敢動手。他很清楚,墨錦凰雖然喊的是雲寒的名字,話卻並非只說給雲寒聽,也同樣是在說給他聽。
他也知道她是威脅。
可他也同樣,不敢拿她的性命作任何的賭注。
“跟我走吧。”
扭過頭,站在花轎面前,鳳桓近乎乞求的聲音道。他收到尋雨派人送來的訊息,不顧身上未愈的傷,不分晝夜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沒想到,卻是一個無法扭轉的局面。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在認出她時,便不管她願不願意,不顧一切的帶著她離開!
“我有我想做的選擇,別攔我。”墨錦凰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站在花轎前面的鳳桓才能聽得到。細若蚊鳴的聲音,卑微、柔弱,甚至,有著和他一樣的乞求。
鳳桓最終退步了。
連日的奔波的雙腿太累,腳上一直來不及換的鞋子太沉,以至於他每退後一步,都彷彿要用盡全身力氣,沉重的讓他無力承擔。
一句“為什麼”壓在喉口,遲遲問不出來。
雲寒收了劍。
翻上馬的一剎那,回眸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沒有勝利的得意,沒有得逞的野心,只在深深的歉疚。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認出她了。
鼓樂響,花轎再起。
“大公子,您就這樣讓郡主嫁過去嗎?”京九望著漸行漸遠的花轎,向來鎮定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擔心與著急。
尋雨站在兩人前面,有心去追花轎,卻又放心不下這邊。
留下吧,又不放心墨錦凰。
“大公子,您說話句啊!只要您一句話,我們就算拼上性命不要,也會將郡主攔下來!”眼看著花轎走遠,尋雨急得直跺腳。
鳳桓望著花轎的視線收了回來。
眼睛闔上再睜開,已是一片平靜之色。她有她想做的事,無論是真心嫁他,還是藉此靠近他,他都不能阻止。
“尋雨聽命。”沉聲道。
“在。”
“你隨郡主嫁進雲王府,要時時刻刻保護她的安危。無論她要做什麼,要你做什麼,都照她的吩咐去做,不得忤逆。”
“大公子?”尋雨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解的看看鳳桓,又看看京九,滿臉的詫異。“雲寒可是害死了我們戰王軍那麼多兄弟,郡主她為何——”
“別問了,去吧。”鳳桓拿出一支竹哨放進尋雨手中,“夭夭遇到任何危險,便吹響這支竹哨,我會來。”
“是。”尋雨接過竹哨,飛快的向迎親隊伍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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