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望向墨錦凰的時候,墨錦凰也在望著雲寒。面具下的雙眸,漆黑一片,如無邊無際的黑夜,沒有波瀾,亦不帶一絲希望。
雲寒忽然有種衝動,想要揭掉她臉上的鬼面具。
第一次見她,是在自己大婚那天。
她失足墜湖,他出手相助,可她的表現,卻十分反常。猶記得,她攔他,盛氣凌人的問:“王爺腳下踩著十萬戰王軍的屍骨,就不怕站不穩嗎”。
為此,他去查了她的身世,除了狩獵時墜馬受傷,便是她常年患病。
查不出她身世有何可疑之處。
後來他忙於組織各方勢力,又要周旋於皇帝和眾位大臣之間,還要時刻提防安和公主。內憂外患,也就再沒顧上她。
第二次見,是在天牢。
她跟著凌玉林,出現在百里天縱面前。
那一次,他又想起夭夭。
總覺得,冥冥之中,她與夭夭有著什麼聯絡。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終於控制不住心中的懷疑。腳下一個用力,長身騰空而起,手伸向墨錦凰臉上的面具。
“淩小姐當心!”鳳桓大喊。
他發現雲寒忽然向墨錦凰出手,有心幫忙,卻被十幾個人圍住,實在脫不開身。
墨錦凰心跳得厲害。
以她現在這副身子骨,雲寒輕輕一掌,就能要了她的命。深吸一口氣,抱緊了鳳桓拋給她的包裹。
錦緞之中,是一把短劍。
她四歲開始練劍,那個時候,她個子還沒有劍高。父王特意命人給她鑄了一把短劍。如果沒猜錯,鳳桓給她的,正是那把劍。
這劍選材不同於普通刀劍,劍身非常輕,便是現在的她,也可以從容駕馭。
眸中閃過寒芒,就在雲寒靠近時,五指驟然收緊。
“唰”的拔劍刺了過來。
雲寒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眸光一頓,硬生生頓住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空翻回折,躲開墨錦凰的劍。
騰空幾步,回到了馬背上。
“劍法不錯。”雲寒道,看似誇獎的話,聲音中帶著千年沉冰般的寒意。
“王爺過獎了。”墨錦凰虛心接受。
雲寒深不見底的眸中,更沉了幾分。
剛才那一劍,很像夭夭兒時用過的招式。只是後來夭夭學的功夫太多太雜,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同樣的招式了。
眸光一寒,又道:“本王只知淩小姐久臥病榻,卻不知淩小姐有如此好的身手。”
“身體不好,才在家人督促下習武強身。可不像王爺,自小流落他鄉,還能學成一身本領,回到越西出人頭地,平步青雲。想來這些年王爺臥薪嚐膽,吃了不少苦吧?”
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紮在雲寒心口。
雲寒驟然沉下了臉色。
“你到底是誰?”她是凌嫿的身份不假,可這番話,明明不該出自她的口中。
墨錦凰幽幽一笑,“我是誰,王爺不是認得嗎?”
輕飄飄的語氣,彷彿與他只是萍水相逢。
雲寒緊緊盯著她那雙黑眸。
他回來越西之後,與凌府並無過節,若只是萍水相逢,她何故每次見了自己,都是冷言相對?
她和夭夭,究竟是什麼關係?
就在兩人相互較量時,鳳桓已經解決半數以上武衛營士兵,回到墨錦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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