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縱——”墨錦凰心中驚呼,卻不敢露出半分緊張的情緒。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在暴露了身份。
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著自己,她是凌嫿。
是一個與天縱不相干的人。
她不可以緊張。
不可以——
眼前這兩個男人,無論是雲寒,亦是鳳桓,他們都是對自己熟悉到骨子裡的人。哪怕她露出一點點的痕跡,也會被他們識破。
努力按捺著心中的緊張,將情緒斂入眸底。
“雲寒,你們敢這樣對他,就不怕逸王爺一怒之下,殺到靖州城來嗎?”鳳桓清洌的眸中,燃燒著怒火。
逸王,是天縱的爺爺。
“殺來又如何?你當我會怕一個連刀都提不動的老頭嗎?”冷眸閃過幾許隱晦的光澤,戲謔道:“沒想到桓弟與飛馬將軍府的女兒也有交情,墨叔知道嗎?”
墨錦凰眸光一沉,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
混蛋,你還有臉提父王!
“不勞你操心。”鳳桓沉聲道:“說吧,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他們?”他等在這裡,明顯是知道他們會來救人。
雲寒磕了磕眼皮。
沉思片刻,再睜開眼時,眸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寒意,“想救他們,可以,拿你自己的命來換。”
“笑話,我要救人,你覺得你能攔得住嗎?”
“那就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箭快了。”話音落下,一個手勢,四周立刻衝出來一群弓箭手,將囚車中的百里天縱團團圍住。
箭尖冷寒,直直對準了百里天縱。
囚車中的人,卻不知是因為傷得太重,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沉沉的靠在囚車一側,沒有任何反應。
“天縱——”墨錦凰忍不住輕呼。
聲音很小,小到幾乎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卻讓鳳桓猛的一震。
他聽到,她喊的是“天縱”。
雲寒在對面,他不敢回頭看她,卻更加清楚的感受到,那份熟悉。
一定不會錯,就是夭夭。
前一晚,她忽然到了弈雲閣,他躲在屏風後面聽她給京九分析形勢。
那種感覺,分明是夭夭在說話。
從屏風後面出來,發現那個人不是她。失望之餘,他怎麼也解釋不了,心中那份久違,好像兩人本來就認得。
她可以刻意改掉對百里天縱的稱呼,可情急之下表現出來的關心,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
心中一塊重石落地,連眸光都變得輕快了。
“好,今天就讓你看看,究竟是我的刀快,還是他們的箭快!”隨手拋給墨錦凰一個什麼,大聲道:“保護好自己!”
人隨之凌空而起。
只見空中閃過一抹寒光,人們還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圍在囚車邊的弓箭手,已經倒下了一半。
剩下眾人亂了陣腳。
“攔住他!”
不知誰喊了一聲,護在雲寒身邊的武衛營士兵,立刻提著刀衝了上來。
二十幾人圍著鳳桓進攻。
只見鳳桓身影在人群中閃動,刀光飛舞。
雲寒騎在馬背上,月色般薄涼的眸落在墨錦凰身上。
鳳桓此生只保護過一個女人,那就是夭夭。可眼前這個女人,為何能跟隨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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