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溢滿了眼眶,墨錦凰別過眼睛,不想讓淚水掉落在這片被將士們鮮血染紅的土地上。
她恨——
恨雲寒,更恨自己。
若不是她的懦弱,又怎麼會三番兩次下不去手?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伏在墳頭悲慟痛哭。
淒厲的聲音驚動了飛鳥,一隻只從半空中掠過,留下陣陣鳴叫。
錦州城中,雲寒離開營房後,到了練兵場。
將士們正在教頭的指揮下,訓練著各種衝、刺、斬、殺的動作,不時發出整齊的吶喊聲,聲音高入雲霄。
雲寒在軍中找了整整一圈,都沒找到墨錦凰的影子。
心中不由得納起悶來,從前帶軍打仗,以夭夭的習慣,這個時辰應當在軍中巡視才對。
她不在軍中,會去哪兒呢?
這時,宋仁平看到了他。
快走幾步趕了過來,“駙馬爺,您終於醒了!”欣喜若狂的模樣,絲毫不亞於大殿高中。
雲寒臉色沉了下來。
十里天一戰,他只當夭夭已經去世,回到越西,他一心想著取得裴西元信任,早日完成復仇大業。
裴西元提出讓他娶安和,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既然夭夭已經不在了,那麼誰來做他的雲王妃,於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區別。駙馬的身份既然能讓裴西元放心,那他就當這個駙馬。
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
可如今知道凌嫿便是夭夭,再聽到駙馬二字,卻覺得分外刺耳。
夭夭說過,今生只准他喜歡她一個人,也只許娶她一個人。若是敢將別的女人領進府中,她就棄他而去,這輩子都不原諒他。
可是,就算他沒有娶公主,她也一樣不會嫁給他。
“駙馬爺,”宋仁平見他不回話,又提高聲音道:“您傷還沒好,巡營這等小事交給卑職就好。您在營房多加休息,養傷重要啊。”
雲寒眸光冰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冷落,“主帥何在?”
主帥?
宋仁平犯起了嘀咕。
他除了在雲寒房中見過墨錦凰一次,就再沒看到她了。
“大概去前城門那邊了。”他猜測。
雲寒沒再理會他,徑自往城門的方向走去。半路上,正好遇到從那邊回來的尋雨。
“尋雨姑娘。”他淡淡的開口。
尋雨正低著頭想事,忽然看到他,驚得下巴都忘了合上。“王爺,您方才不是還沒醒嗎,如何這會都上街了?”
“本王沒事了,凌姑娘如何沒與你在一起?”
“小姐出城去了。”尋雨隨口道。
“出城了?你家小姐出城,你為何不貼身保護?”雲寒焦急的道,連聲音聽起來都有些顫抖。過激的反應,引得尋雨也添了幾分納悶的神色,“王爺何時如此關心我家小姐了?”
雲寒沒再回答尋雨的話,而是十萬火急的往城外趕去。
城外不出五里,便是西涼大營。
他雖不知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也知道,如今的她身體極為單薄,萬一遇到西涼兵,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不能再讓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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