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凰眸光焦急的向著左右張望,江風吹過,四周黑漆漆一片。哪會有什麼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祭奠的人是離開了?
還是故意在躲著她?
許久,她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不遠處江邊,雲寒隱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如夜色般暗沉的眸,晦澀的望向墨錦凰。
他知道,回京前,她一定會來向她的戰王將士道別。他擔心她一個人會像上次那樣,中了別人的埋伏.所以他提前來了。
墨錦凰四顧無人,才緩緩蹲下了身子。
將墳前的酒罐移到一旁,拿出了自己帶來的酒,倒在墳前。
“父王,離兒,我來看你們了。”
幽幽的聲音透過夜幕落進雲寒耳中,他心中倏的一驚。
她說父王,離兒?
她來祭拜的,是伯父與離兒?是誰告訴的她,伯父與離兒死了?難怪,難怪她那般恨自己,原來她一直以為,他殺了伯父與離兒。
眸中湧上了了難過的情緒。
“夭夭,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不堪,可以為了報仇不顧十幾年養育之恩,不擇手段嗎?”他以為,她恨他,是因為十萬戰王軍的死,是因為他戰場上射出的那一箭。
原來,遠不只這些。
墨錦凰在墳前呆至天快亮,雲寒也在江邊陪著她直到天亮。一直到尋雨找來,墨錦凰才隨著尋雨回了錦州城。
她走後,他自江邊走了過來。
頎長挺拔的身體立於墳塋前,深不見底的眸中頗有幾分無奈,“伯父、離兒,我知遠隔萬里你們一定聽不到。但是你們放心,我會將她好好的帶到你們面前。”
東方,一片晨曦灑下來,映著男子冷傲孤清的臉龐。
幽深的眼眸,格外堅毅。
一個時辰後,一萬精騎自錦州城出來,往帝京的方向進發。
半個月後,大軍回到了靖州。
在墨錦凰與雲寒的率領下,越西軍未傷一兵一卒,便擊退西涼大軍奪回失地。皇帝大喜,早朝時,在金殿為兩人慶功行賞。
做為第一個進到金殿領賞的女子,墨錦凰一出現,便吸引了殿中眾人的目光。
她一身青色衣衫,雙手捧著出征時皇帝賜的尚方斬馬劍,一步一步走近。清雅淡然的模樣,恍若一支開在高處的寒梅,高貴的令人不敢褻瀆。
雲寒幽幽的望著她。
從前的她,肆意張揚,一身紅裙迷倒眾生無數。如今卻變得內斂了很多,是不想讓與從前牽上任何關係嗎?
她從他的面前經過,淡淡一眼,便走了過去。
到大殿中央停下腳步,向裴西元行了一禮,“臣女凌嫿,參見皇上。”
“大膽,見了皇上竟敢不跪。”張公公喊。
墨錦凰微微一笑,捧了捧手中的尚方斬馬劍,“公公,手持此劍,即代表著皇上。臣女持劍下跪,豈不是對皇上不敬嗎?”
公公磕巴了磕巴眼皮,沒了反駁的話。
裴西元笑了。
陰鷙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愉悅的色彩,朗聲道:“說得好,朕今日便準你不跪。”
擺擺手,命張慶將劍收了回來。
“謝皇上。”墨錦凰道。
“金門關一戰你退敵有功,想要什麼,可以向朕提。”收走尚方寶劍,裴西元很是慷慨大方的道。
“臣女只求皇上兌現承諾,收回賜婚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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