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就在刑部尚書以為裴西元會點頭時,他陰鷙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幽冷低沉的語氣道:“不必,今日之事,愛卿無需向任何人提及。”
刑部尚書怔了怔。
有些不理解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謀逆之罪,足以株連九族,難不成皇上愛屋及烏,連駙馬犯下這麼大的罪過,都能包容了?
可是皇帝的話,他不敢質疑,甚至問都不敢多問一句。
矮下身子行了一禮:“臣遵旨。”
裴西元擺了擺手,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旁人參不透的黯世,沉聲道:“回去告訴送信的人,此事若是張揚出去,一律以謀逆之罪論處。”
刑部尚書大驚失色。
皇上這明擺著是要包庇駙馬!
不但他自己要包庇,就連外人的嘴,也同樣要封得嚴嚴實實的。看來這安和公主的面子,還真的是非比尋常。
“退下吧。”
“是。”
腰彎下九十度,一直退到門口,才忐忑不安的轉身離去。
輕嘆了口氣。
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刑部尚書離開後,裴西元拿出兩封信,左右對比。
比來比去,也得出個結論來,隨手拿給了候在身後的太監總管,“老東西,你過來看看,這兩封信上的字,區別在哪兒?”
太監總管張慶五十來歲,眯著眼睛,笑呵呵的走上前來。
接過裴西元手上的信。
左瞧瞧,右看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將信放回御案上,“皇上,奴才這老眼昏花,實在看不來這字跡是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啊。”
“哼!”裴西元嗤笑,照著張慶就是一腳。
“你這老東西,朕還不知道你?就是看出來,嘴上也不承認。”
張慶嘿嘿笑著,也不反駁。
裴西元拍拍桌子站了起來,“行了,朕也不認這字是不是他寫的了,你差人去趟雲王府,把安和叫來。就說朕想她了,讓她回來一趟。”
“是,奴才這就是去辦。”
張慶攏了攏衣袖,抱著拂塵匆匆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訊息傳進凌府。
“小姐,雲王府的人傳來訊息,安和公主進宮了,而且是皇上專程派人來接的。”尋雨坐在錦墩上,著急的向墨錦凰稟報。
墨錦凰正在練字,聞言停住了動作。
“看來,這次裴西元還是不打算朝雲寒下手。”她笑笑,沒再說話,低下頭繼續寫字了。
尋雨納悶的皺起了眉頭。
她想不通,為何皇上不向雲寒下手,自家小姐還笑得出來呢?
“小姐,皇上不動雲王爺,是時機不對嗎?”
“是他心中有顧慮。”裴西元這隻老狐狸,想必是看出有人處處與雲寒作對了。想了想,她又道:“抽空提醒閣主,讓他以後行事多加小心。”
“是。”尋雨並不明白她的意圖,追問道:“雲王這邊,我們還要再加火把嗎?”
“不著急,離處斬周楊不還有兩天時間嗎?丟了朝廷欽犯的罪沒治,周老爺子也還沒審,裴西元一直在壓著呢。”這麼多事加在一起,一旦事發,便是有安和公主從中調停,裴西元也不會輕饒了雲寒。
何況,安和本就是裴西元的籌碼,她對雲寒不見得有感情。
“你去告訴江兒,這兩天雲寒的一舉一動,都要回來告訴我。”
“是。”
兩日後,忽然一道聖旨進了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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