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西涼大軍將領一聲令下,跑在前面的弓箭手腳步戛然而止。緊接著,箭如蝗蟲過境般,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一道弧形的牆,將馬車護在其中——
百里天縱得救,鳳桓也受了重傷,被西涼大軍一同帶回城中,與剛剛趕到邊境的百里逸匯合。
百里逸七十多歲,身體略略有些發福。他與那些受祖輩蒙蔭的王爺不同,十幾歲開始征戰疆場,一世崢嶸,是名副其實的武將。儘管已過七旬,身體依然硬朗如初,臉上還帶著幾分年輕時的英氣。
往那兒一站,渾身上下透著令人敬畏的雍華。
他直接從京中帶來了太醫。
站在床側,看著太醫臉色越來越色,他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來。
“我孫兒如何?”
太醫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將百里天縱的手放回錦被中,站起身,一臉遺憾的向他稟報:“王爺,小王爺的傷,怕是不好治了。”
“什麼叫‘不好治了’?”
百里逸眉毛一橫,怕驚醒百里天縱,他儘量的壓低了聲音。
太醫一臉遺憾。
“王爺,這皮肉傷好治,可骨傷——”說著,他搖頭嘆了口氣,“小王爺的琵琶骨被刺穿了,便是醫好了傷,這一身功夫,怕是也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百里逸大驚。
上前一步,掀起了百里天縱身上的錦被。
天縱身上裹了厚厚的紗布,血已經幹了,看不到裡面的傷口,可從那些暗紅色的血跡也能看得出來,他傷得有多重。
“裴西元!”三個字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
百里天縱忽然醒了。
艱難的撐開眼皮,看到百里逸時,眸光明顯頓了頓。
“爺爺——”
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到。
百里逸心中大痛。
這是他千疼萬寵養大的孫子,竟然被他們折磨成了這副模樣!眸中帶著滔天怒火,如果此時裴西元在面前,他一定將他抽筋剝皮,以解心頭之恨。
強忍悲傷,矮下了身子。
拍了拍他的手,慈和的道:“你放心,有爺爺在,一定會醫好你的傷,爺爺不捨得讓你下半輩子變成廢人。”
“嗯。”天縱看看四周,沒見到鳳桓,不由擔心起來:“他們呢?”
“你是說鳳家那小子吧?他受了點皮外傷,沒事。”說到別人,這位年過七旬的老王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鬆。
天縱得知鳳桓沒事,又疲憊的閉上眼睛睡了。
百里逸給他蓋上被子,掖了掖角,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關上門,臉上那份慈和立馬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敢欺負到我百里逸頭上,是他裴西元飄了,還是當本王拿不動刀了?”
“來人!”一聲怒吼驚天動地,守在門口的邊關將領立馬小跑著過來。
“末將在。”
“傳本王命令,集合三軍,明日辰時,出兵越西!”百里逸沉聲下令,黑豹般深沉冷靜的眼眸,帶著森森寒意,“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當我西涼沒人了嗎?”
“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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