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墨錦凰望過去,只見雲寒在雲七的陪同下,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雲寒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男人腳步停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難得對他露出笑臉,帶著幾分明晃晃的挑釁,“今日處斬叛黨,全靖州的百姓都來看熱鬧,我如何不能來?”
男人眸光黯了黯,正欲開口,凌玉成不知從哪兒跑了過來。
“嫿兒,你怎麼還是來了?”
墨錦凰也沒想到,這裡三層外三層這麼多人,怎麼個個都能找到她?臉上帶著粉飾太平的笑,故意裝出心虛的模樣。
“我來看看熱鬧,一會便回去了。”
“真不讓人省心,跟我來!”凌玉成拽著他,又向雲寒躬了躬身子,“屬下先送妹妹回府,告退。”
不由分說,拉著墨錦凰走了。
雲寒眸中多了一抹了然。
連凌玉CD來了,說明武衛營的人也在,為確保斬首一事萬無一失,裴西元還真是煞費苦心。
沒再停留,徑直往監斬臺走去。
監斬臺搭建的極其簡單。
一個戲臺子般狹小的木臺上,擺放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四周站滿維持秩序的官兵。周楊等人已經押到,一個個身後插著亡命牌,垂頭喪氣的跪在臺子下面。
雲寒腳步在寫有周楊的那個牌子面前,停了下來。
他一靠近周楊,人群中立刻有幾張臉變得緊張而警惕。視線緊緊的盯著雲寒,彷彿生怕他做出什麼不正常的舉動來。
雲寒也感受到身後突如其來的逼視。
假裝沒有任意發現,挑挑眉梢,清貴高華的聲線道:“你是周楊?”
周楊抬起頭,凌亂的頭髮滑落,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來。唇角一揚,冷哼道:“要殺便殺,少他媽廢話!”
“呸!”
一口唾液啐在了雲寒腳邊。
“你他媽老實點!”雲七叫囂,作勢要揍被雲寒攔住,“都要死的人了,你跟他一般見識做什麼?”話音落下,走上木臺坐到了主位上。
周楊還在瞪著雲七。
雲七飛快的眨了兩下眼睛,躍上木臺,站到了雲寒身後。
周楊又低下了頭。
沒有人看清他那多幽黑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一身紅衣的劊子手,手持大刀,不時抬頭望望頭頂的太陽。日頭已經從東方,移到了東南方。等太陽移到正南方,他們就可以行刑領賞銀回家了。
越接近午時,人群中愈發的安靜起來。
時光彷彿靜止了一樣,只剩陣陣蟬鳴,令人聽得心浮氣躁。
雲寒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
只剩半個時辰了,圍觀人群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兵和武衛營的人,現在動手,無異於自投羅網。
墨錦凰也還在人群中,只不過換了一個安全的角落,臉上帶著置身事外的輕鬆。
又有一刻鐘過去了。
眼看著午時就到,劊子手已經從旁邊,站到了犯人身後。
懷中的鋼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寒的光。
日頭移到正南時,司禮官喊道,“午時到——”
劊子手聞言,含著一口酒噴在刀上,上前抽掉周楊背上的亡命牌。
大刀舉了起來。
雲寒眸中閃過一道冷芒,沒有半分猶豫。伸手自籤令筒中抽出一道令牌,用力向前一擲,“行刑!”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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