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嗎?”墨錦凰問。
雲寒與百里逸一戰,舊疾復發,軍中就醫條件又不比京城,這麼多天下來,他一直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
站在身後的尋雨搖了搖頭,“還沒有。”
“人在何處?”
“營房。”
墨錦凰下了城樓,一路往營房走去。
營房門口,雲七剛送大夫離開,見她過來,忙迎過來行了一禮:“卑職見過主帥。”
“王爺恢復的如何?”墨錦凰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問。
雲七一臉沉重。
“王爺總不醒,大夫診不出來是什麼問題。”無奈的將手中藥方呈給墨錦凰看,“這次又給換了副藥方,說讓試一試。卑職正打算去抓藥回來。”
“你去吧,我進去看看王爺。”
雲七遲疑了。
“你還擔心我家小姐害了你家王爺不成?”尋雨見他不走,眉毛一橫,不滿的斥責。
雲七磕了磕眼皮。
他嘴上沒說,可心裡的確有這份擔心。當著墨錦凰的面,他又不能直接承認,只好別過目光,假裝聽不懂尋雨的話。
“不放心就守在這兒吧。”墨錦凰道。
徑自進了雲寒的營房。
雲七也想跟進去,被尋雨的劍攔了下來。
“你這人心思怎麼如此陰暗,還真怕我家小姐會害了你家王爺啊?且不說他們現在一同抵抗西涼強敵,有‘袍澤之誼’。就算是回了京城,王爺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我家小姐進去見未婚夫,你一個外人跟著瞎摻和什麼?”
“你家小姐不是不願意嫁給王爺,才來打仗的嗎?”雲七不服氣的反駁。
“願不願意的,那皇上的聖旨不也沒收回嗎?聖旨一日沒收回,王爺就還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他們見面,你不能跟著摻和。”
尋雨不滿的瞪著雲七,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
“無理取鬧!”雲七說不過尋雨,丟下一句四字箴言,窩火的站在了門口。
房中,墨錦凰正望著床榻上雲寒。
他閉著眼睛,沉沉的睡著,不知是因為傷口疼痛,還是夢到了什麼,長眉緊緊皺著。
面色蒼白如紙。
雲寒——
你不敢睜開眼,是害怕看到外面那片殷紅如血的土地嗎?
是害怕面對那二十五萬將士的冤魂嗎?
雲寒,雲寒——
你閉上眼睛,就不怕那些滿身鮮血的將士,來找你索命嗎?
握緊的拳頭,指節寸寸泛白。
乘人之危,是她從前所不恥的。
可如今——
鳳眸閃過嗜殺冷寒的精芒,殺一個卑鄙無恥的叛徒,她也不用那麼光明正大吧?
拔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步步走了過來。
雲寒,你在背叛戰王軍,背叛父親,背叛所有信你,為你可以不顧一切的人時——你可曾想過,有那麼一天,我也會與你刀劍相向?
拽開男人身上錦被,握緊匕首狠狠朝他胸口刺了下去。
為了方便給傷口換藥,錦被下的男人上身沒穿任何衣服,胸前幾道猙獰的傷疤,赫然映入眼簾。
墨錦凰手中的刀,戛然而止,落在距離男人心口半分的地方。
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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