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氣氛有些凝重,好像是有人拉開了弓箭,隨時都會將這緊張的空氣引爆。
主位上的男人,正襟危坐,冷傲孤清的臉上不帶一絲情緒。所有人都在屏氣凝聲的看著他,就連呼吸都控制在極輕的分貝。
許久,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王爺,屬下們派人找了,找遍了整座靖州,也沒查到採花大盜的影子。”
雲寒冷漠的望著他。
“你們手下有五千將士,整整一晚,連個賊都抓不到嗎?”不高不低的聲音,如鼓槌般,一字一句在眾人心頭敲響。
那人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王爺您說的輕巧,偌大的靖州城,找個人談何容易?”一人受不了沉悶的氛圍,跳出來反駁。
“魯校尉,你還是少說兩句吧。”身邊同僚勸他,他不服氣的瞪了那人一眼,小聲嘀咕:“就知道坐在這裡狐假虎威,有本事自己去找找試試。”
雲寒目光掃了下來。
沒理會他的話,而是冷冷的掃過眾人,“給你們三天時間,抓不到採花大盜,提頭來見我!”冰冷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眾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末將領命。”其中一人拱手道。
有人低頭,其他人情願也好,不情願也好,都紛紛低頭應了下來。反駁他的那人孤掌難鳴,只好跟著大家領了命令。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出了議事廳。
眾人出去後,雲七從後面走了過來。
他傷得沒有尋雨嚴重,除了不能有太大動作,倒是沒影響平日裡出出進進。他走到雲寒身旁,憂心忡忡的道:“王爺,屬下覺得,此事也許沒那麼簡單。”
雲寒唇角銜著寒意,“說來聽聽。”
“皇上才離開帝京,我們這裡就麻煩不斷,屬下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巧合。”雲七老實的道,他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搗亂,可總覺得有人故意布了局,要讓他們自顧不暇。
“本王自然知道有人故意生事。”他只是猜不透,她為何要與他為敵。
十萬戰王軍的仇,再怎麼著,也輪不到她一個越西大將的女兒來報。她和夭夭,究竟有什麼關係?為何每次見到她,他總會不自覺的想起夭夭?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稟報。”雲七愁著臉道。
“說。”
“株洲傳來訊息,那邊不知怎的忽然興起了一陣流言,說風向變了,皇帝御駕親征,破除了最初的預言。如今帝星穩固,無移位之兆,原本支援周楊的將士,受到流言鼓動,又反了水。最初攻下的四座城,在皇帝到了的當日,已經有兩座被打回去了。”
“周楊如今岌岌可危。”
“王爺,屬下懷疑有人洩漏了我們的計劃。邊境有位被奉為活菩薩的僧人,他每算出的一步,都是在拆我們的臺。”
“洩漏計劃?”雲寒淡淡的道。
皇帝決定御駕親征的時候,他也曾懷疑過,可知道他計劃的本就沒有幾人。夭夭去世之後,就只剩下雲族幾位長老了,他們不可能背叛雲族。
難道夭夭還活著?
這個念頭,把他嚇了一跳。
“查清楚那僧人來歷了?”
“查不到,那人就好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忽然有天就出現在了株州的天祈山上。之前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從哪兒來。”
“告訴周楊,是時候丟擲魚餌了。”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的行動!
“是。”雲七想了想,又問:“王爺,田廣平怎麼辦?”
“留著。”
“擅闖凌府的事?”
“本王自有辦法向太子交待。”
“是,屬下告退。”
雲七退下後,他起身到了窗前。
清冷的眸透過窗欞,望向外面灰濛濛的天空。烏雲黑壓壓的擠在屋頂,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眼看著一場暴風雨就要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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