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姜琳琅將姜嬰交給阿影,後者小心翼翼地抱著小主人,坐在石階上,一向冷情的人,也不免落淚心傷。
姜琳琅走到暗衛前,背脊挺直,聲音拔高,與齊睿對峙而立,詰問道。
鐵騎的步伐,也因為姜琳琅,停下。
“為了什麼?”齊睿看著姜琳琅,眸子裡滿是執念,“若我說,為了你,你信麼?”
他母后沒了,父皇去了,現在他應了孤家寡人這四個字,他曾不屑一顧的皇權,卻在這個時候,讓他明白,唯有站到了權力的最高階,所有人都臣服於他時,才有資格去爭奪他想要的一切。
否則,只有被搶走心愛之人的份。
姜琳琅眸光微晃,有些悲愴地笑了下,“為了我?”
“如果你真是為了我,就收手吧!不要再造成更多的犧牲和殺戮了。”她失去了最親的弟弟,而她在臨安,曾經最好的朋友,卻說為了她,造成今日這般血流成河的慘劇。
到底,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齊睿微微眨了下眸子,聞言,卻是嘴角上翹了一下,“收手?好放你和容珏走麼!琳琅,你看清楚,造成今天這般田地的,是你身後的容珏,不是我!”
“少廢話,動手。”容珏將姜琳琅的手拉著,往自己身後,“莫寒,護著她。”
姜琳琅還想勸什麼,但兩個男人一對上眼,便如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紛紛亮了兵器。
一人飛身迎上,一人從馬上躍下。
兩道在空中打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
“怎麼辦,師姐,要不我先帶你走吧!”唐霜兒從屋簷飛身跳下來,抓著姜琳琅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
姜琳琅看著她,有些欣慰卻又感到抱歉地扯了扯嘴角,“傻丫頭,為什麼要摻和進來呢?你快走吧……日後提及我,只當我是鍾秀山的叛徒,別再以師姐喚我了……”
現如今,齊睿斬殺了東國的皇帝,西國的皇帝生死未知,這天下,定是要起戰事紛爭了。不管結果如何,只要齊睿放話,容珏便是天下的公敵。
她已經連累了自己的親弟弟,不能再害得師門跟著她一道被追殺。
唐霜兒聞言,震驚難解,“不,為什麼要這麼說?師姐永遠是霜兒的好師姐,霜兒不要這樣……”
到底是小姑娘,不諳世事。
姜琳琅眸子裡流淌著幾分暖意和悲情,抬手撫了撫唐霜兒的鬢髮,語氣溫柔,“好霜兒,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爹,為整個唐家著想。只要你心裡有我這個師姐,名分上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不等唐霜兒作何反應,姜琳琅直接趁其不備,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對著笛女等人頷首致意,“勞煩你們,送她回唐家。”
笛女等人懂了她意思,點頭應允,抱起唐霜兒,對姜琳琅拱手一拜,“姜姑娘,保重。”
她們幾個是正派中人,若非與唐霜兒有幾分交情,也不會趟這趟渾水,現如今姜琳琅深明大義主動提及讓她們退出,她們與她還沒有患難生死的交情,自是選擇明哲保身。
江南五鬼還沒開口,姜琳琅便對著她們一拜,“多謝諸位出手相助,現在,前輩們也可離去了。”
五鬼面面相覷,隨後一言不發,只拱手回以一禮,嘆了一聲,便飛身離去。
“夫人,我們……”暗衛看著姜琳琅攆走了幫手,並沒有任何不滿,而是清一色往前,亮了劍,意思不言而喻。
姜琳琅只失笑,“不必打了。”
她說著,忽然扯下身上的布包,將玉璽亮出來,對著虎視眈眈的鐵騎道,“傳國玉璽在此,若你們誰敢往前一步,我便立即毀了它!”
傳國玉璽!
眾人皆是驚歎地望著這傳說中可號令四國的前朝之物,鐵騎們聞言哪裡還敢上前?
而姜文則是激動地立即衝開了他的穴道,手運氣便要朝姜琳琅偷襲而去。
“唔——”
不待姜琳琅和暗衛回神出手,便見一柄劍從姜文後背刺入胸前,劍刃滿是鮮血。
姜文望著自己胸前的劍,回頭,只見阿影面無表情地抽出佩劍,“主公說過,你該死了。”
不管是利用主公這麼久,還是想要對主公最在意的人不利,他都該死了。
姜琳琅回眸,冷淡地望著倒下的姜文,對上後者不敢置信和不甘願的眼神,聲音漠然,“姜文,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是你罪有應得。你下去記得好好和小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