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條罪狀,寫得倒是井井有條,但本宮問你,這上面一條一條的罪狀,可有證據?”
“這幾條罪狀,柳襄僅是先列出來給長公主提前看,罪證,也已蒐集了八成,且文字列舉的罪證,自是不易讓人信服,是以,柳襄也已花了大氣力,讓人將各地的證人全數集結入京,想必不出半月,數十名證人,皆會從四面八方抵達京都城內,到時候,長公主再當著攝政王或是群臣的面一一審問,自是不愁扳倒攝政王。”
鳳瑤瞳孔微縮,面上並無太大變化,僅是垂眸將信箋山的字眼再度掃了一眼,森冷而問:“本宮倒是未料到,你行事,竟如此之快。”
柳襄嗓音捲了幾許不曾掩飾的柔媚,“為長公主辦事,柳襄自是拼了命的快,豈能讓長公主久等。”
阿諛之言,鳳瑤並未聽入耳裡,僅是陰沉而道:“攝政王前面幾項罪狀,看著倒也想攝政王所做之事,只不過,這最後一條罪狀,你是如何查明的?”
柳襄答得柔媚而又恭敬,“這京都城,乃大旭最是繁榮之地,成天流走著的各地商賈或是平頭百姓,倒也多。是以,遇上幾個安義過來的大財主,也非怪異之事。再者,長公主莫要忘了,柳襄以前,本為京都風月之地的人,方巧,那幾名安義財主也喜留戀風月之地,柳襄要從他們嘴裡偶然聽得什麼,也是自然。是以,不瞞長公主,半年前,柳襄便已從那幾名安義之人口中聞說過安義悄然招兵之事,當時,柳襄隨意聽聽便過去了,以為大旭與大盛爭鋒相對,極可能大戰一場,是以在大旭各處招兵也是正常,卻是不料,前幾日那幾名安義之人再度來京,稍一聊,才知安義召集的兵馬,全然是以攝政王私人名義召集,便是大旭國難,那六萬兵馬也不動一分一毫。甚至於,從六萬兵馬召集好後,那些兵力,便被全數集聚在安義郊外的羅峰谷,日夜訓練。”
說著,嗓音幾不可察的一挑,“長公主,日夜訓練的兵馬,而今定是個個都為以一敵百的精衛,如此,攝政王私自集結的這六萬兵馬,別說是大旭周遭的兵馬不是對手,便是大盛當日直搗我大旭京都的十萬大軍,怕也不是攝政王那支精兵的對手呢。”
冗長的話,字眼磅礴壓抑,但卻被他以一皺緩慢柔媚的嗓音言道而出,著實減卻了這番話該有的緊實與厚重。
鳳瑤目光起伏不定,心底深處的複雜之意,也早已在全身交織纏繞。
她並未立即言話,除了目光深沉不穩之外,面色,並無太大變化。
柳襄靜靜觀她,半晌後,才柔緩而道:“長公主,攝政王如此大規模的招兵買馬,日夜不息的強行訓練,攝政王如此之舉,定是居心叵測了呢。”
無論如何,私自囤積大量兵力,避開朝廷耳目的肆意訓練,無論出於何種目的,皆對朝廷不利,畢竟,六萬精衛,且個個精兵都可以一敵百,如此規模,自是對大旭極為威脅。
只不過,這柳襄雖言辭鑿鑿,但也不可全信,畢竟,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肆意偏頗的信任,並非明智,更何況,這柳襄也是滿身秘密,本就不乾不淨。
思緒翻轉,鳳瑤微微抬眸,森冷沉寂的目光再度朝他落來。
他端然而站,笑得柔媚肆意,整個人紅袍加身,一股股柔媚之氣,竟似從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洩出來一般。
“私自囤積兵力,如此之舉,的確心思叵測。只不過,口說無憑,更何況,攝政王乃大旭權臣,根基深厚,若要以此便將他扳下臺來,自也是不切實際。”鳳瑤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淡漠出聲。
柳襄柔膩而笑,點了點頭,“長公主說得是,柳襄也已差人四處將證人請來這京都城,待得證人們皆入京了,長公主再開始扳倒攝政王也不遲。”
鳳瑤眼角稍稍一挑,淡漠而道:“如此也可。只不過,你找來的那些證人,自得先讓本宮過目,倘若證人說辭不服於人,到時候在朝堂上鬧了笑話,自也得本宮來費心費神的收拾爛攤。”
“長公主放心。那些證人皆極為可靠,只要長公主有心扳倒攝政王,自是容易,倘若,長公主無心再針對攝政王,便是證人說辭再真,真相再明,長公主也不會扳倒攝政王,可是?”
這一席話,被他以一種略似玩笑的語氣言道而出。
鳳瑤瞳孔微縮,卻無心與他就此多言,反倒是神色微動,話鋒也跟著稍稍一轉,“證人如何,待得本宮過目後再說。而今,本宮且問你,昨日你是如何遇上那黑袍之人的?”
似是未曾料到鳳瑤會突然問這個,他驀地怔了一下,瞬時,他面上的笑意也僵了僵,隨即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