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而立,許是打量到了顏墨白那下巴上的牙印,伏鬼眼角倒是極為難得的抽了半許,隨即便垂眸下來,不再觀望。
鳳瑤轉眸朝周遭一掃,頓時反手纏住顏墨白的指尖,頓時用力將他拉住。
顏墨白指尖微微僵了半許,卻也正這時,他終歸是駐足下來,轉眸望她。
鳳瑤森冷迎上他的瞳孔,陰沉而道:“王能呢?”
顏墨白眼角微挑,眉頭也稍稍一蹙,隨即滿目幽遠的朝伏鬼望來,薄唇一啟,“人呢?”
伏鬼依舊垂著頭,卻是不曾耽擱,是煞氣如常的道:“地牢。”
地牢?
鳳瑤面色一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陡然朝顏墨白望來,森冷而道:“王能堂堂御林軍統領,而今竟在攝政王府地牢之中。此事,攝政王務必得對本宮好生解釋,若是不然,這等目無法紀,無法無天之事,本宮絕不放過。”
顏墨白神色微動,轉眸朝鳳瑤掃了一眼,隨即便將目光朝伏鬼望去,幽遠無波的道:“那王能,如何在地牢之中了?”
伏鬼緩道:“昨夜乃王爺與長公主大喜日子,王統領肆意要破門而入,擾長公主與王爺清淨,屬下僅是出手而擋罷了,兩人便打鬥起來。王能技不如人,被屬下控制,為防王能衝撞喜事,屬下擅自做主,將其關於地牢,想必這會兒,王統領該是衝破了地牢牢門,躍出來了。”
冗長的話語,條理分明,更也是底氣十足,似無半點覺得不妥。
待得這話一出,鳳瑤剛要惱怒降罪,不料不遠之處,突然有衣袂翻飛之聲而來,她頓時下意識的轉眸循聲而望,便見那王能,竟當真急速的騰空躍來。
瞬時,到嘴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鳳瑤強行按捺心緒,靜靜朝那王能望著。
大抵是不曾料到鳳瑤此際竟在屋外而立,王能微微一怔,隨即急忙收拾,穩穩的落定在鳳瑤面前,隨即恭身嚴謹而拜,“長公主。”
剛毅的嗓音,如長有力,只奈何,他卻墨髮凌亂,衣衫凌亂,那剛毅的面容上,竟也沾染著一些灰塵土屑,著實是狼狽不淺。
“你昨夜,與伏鬼拼鬥了?”鳳瑤瞳孔一縮,低沉嘶啞而問。
王能抬眸朝不遠處的伏鬼冷掃一眼,而後便朝鳳瑤望來,恭敬點頭,剛毅低沉而道:“屬下昨夜聽得動靜,欲入長公主屋門,不料被伏鬼所攔,且伏鬼小人之為,竟對屬下用毒,待得屬下醒來時,人已在王府地牢之中。”
說著,極是剛毅恭敬的朝鳳瑤跪下,恭敬幹練而道:“屬下護長公主不力,望長公主責罰。”
剛毅的嗓音,厚重認真。
鳳瑤垂眸掃他,一時之間,神色起伏,並未立即言話。
正這時,顏墨白則溫潤緩道:“王統領一片忠骨,長公主豈會責罰於你。只不過,昨夜乃本王與長公主大婚,無論如何,這喜屋之中,王統領都是不該擅闖才是。若是不然,驚了喜氣,觸了長公主與本王黴頭,這也是難以彌補之過錯。”
王能滿目複雜,靜靜垂眸,一言不發。
鳳瑤終歸是強行按捺心神一番,朝王能低沉而道:“本宮並無大礙,王統領不必太過自責,起來吧。”
這話一落,顏墨白則在旁挑聲而道:“長公主倒是仁慈的主子。最初在那青州剿匪之際,長公主便墜山落水,因滿身福瑞,才可流落青州抱住性命,那般驚險之下,長公主不責王能護主不力,今日,也對王能極是寬恕,說來啊,長公主這主子,倒是當得著實仁慈,也望王統領,日後定好生護著長公主,一心一意,虔誠認真,如此,也才對得起長公主對你的看重之恩。”
懶散隨意的嗓音,平緩幽遠,語氣之中,也不曾掩飾的夾雜著幾許調侃之意。
鳳瑤冷眼朝他掃來,陰沉而道:“攝政王又何必在本宮面前講大道理!此番王能被關地牢,皆是你攝政王府之人小人之為,用毒迫害,若是不然,王能豈會栽在伏鬼手裡?”
顏墨白順勢轉眸迎上鳳瑤的瞳孔,這回,他卻不曾如常的勾唇一笑,更也不曾面露調侃與隨意,反倒是,他那如畫的眉宇微微一蹙,俊美的面容,也不曾掩飾的漫出了幾許厚重與複雜。
則是片刻,他瞳孔稍稍一眯,目光一沉,薄唇也跟著一啟,幽遠而道:“長公主要對王能寬懷仁慈,微臣並無異議。但拼鬥弒殺之際,只論結果,不論方式,倘若昨日王能當真死在伏鬼手裡,也是王能技不如人,提防不夠,本事不足。”
說著,嗓音一挑,“生殺予奪之際,何人會管對方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