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爾雅,蕙質蘭心,國舅說,長公主這等溫和之人,竟會刻意欺負你?”
許是全然不曾料到顏墨白會突然這般言道,國舅面色一僵,眼角一抽,整個人頓時猝不及防的愕住。
鳳瑤憋在喉嚨的話,也順勢噎,目光再度朝顏墨白望來,瞳孔之中,也或多或少的增了幾許探究。
這大庭廣眾之下,倒是難得見顏墨白不主動調侃她,反倒是幫她了。倘若今兒有顏墨白為她坐鎮,甚至公然表明態度站在她這邊的話,而今這在場之人便是對她姑蘇鳳瑤不恭不服,自也得好生將這股不服之氣徹底壓制在心底了。
思緒翻騰片刻後,鳳瑤便全數按捺住了心神,僅是平然無波的朝顏墨白與國舅二人之間望著,無心言話,僅是兀自的觀望看戲。
而這時,那滿面驚愕的國舅也回了神,目光極為仔細的將顏墨白盯了幾眼,低低而道:“王爺,是長公主先行對微臣發難,是長公主想要殺微臣啊。”
這話一落,顏墨白便低沉而道:“長公主並非蛇蠍之人,又如何會無緣無故對國舅發難?”
溫潤的嗓音,不曾卷出怒意,然而語氣中的咄咄逼人之意卻是不曾掩飾,再加之顏墨白本是不怒自威,整個人雖平緩溫潤,但卻威儀磅礴,是以,待得這話一出後,國舅頓時再度噎了後話,愕然仔細的朝顏墨白打量,眼見顏墨白似是全然不曾有維護他之意,國舅目光顫了顫,待得片刻後,他終於是強行按捺住了心神,垂眸下來,低沉恭敬而道:“微臣今日,不過是說了句長公主下嫁攝政王,我等恭喚長公主時,自也該變變稱謂,喚她為攝政王妃而已。奈何長公主卻突然因此生氣,責怪微臣不該如此提醒與勸說。是以,微臣今日,也,也不曾有做得太過之事,而長公主卻因這些瑣碎小事而要殺微臣,著實,令微臣委屈了。”
顏墨白麵色分毫不便,薄唇一啟,然而此番脫口而出的話,卻突然增了幾許不曾掩飾的幽遠與大氣,“長公主雖下嫁本王,日後長公主稱謂如何,自是依照長公主所喜而喚。再者,今日乃本王與長公主大婚之日,宴席開端之際,本王,不希望任何人或事對長公主添堵,更也不希望我顏墨白喜宴之上擠兌不恭。長公主既是下嫁本王了,日後,自也是本王身邊之人,倘若誰人膽敢再度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長公主不恭或是擠兌,便也是在與我顏墨白,為仇。”
幽遠平和的嗓音,溫潤十足,卻也是威脅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