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國皆在,人心不軌,是以楚王的壽宴,也無疑是場鴻門宴。憑那楚王的磅礴野心與心狠手辣之意,今日這月牙殿著火,也許,不過是個開端罷了,也許下一次失火的住處,便該是,大齊,樓蘭,又或者,獨獨是他大盛。
思緒翻騰搖曳,司徒夙心底越發的涼薄發寒。
僅是片刻,他便滿目陰沉的朝蕭樓望來,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蕭樓已笑盈盈的望他,繼續道:“大盛太子還是三思而行吧,此地為大楚,並非大盛。強龍還抵不過低頭蛇呢。本王知大盛太子是想讓大旭長公主高興,但若大旭長公主這當事之人都不追究,大盛太子你執意為大旭長公主出頭,執意將她推到風尖浪口,豈不是讓大旭長公主越發難受?”
這話入耳,司徒夙終於噎了後話。
這蕭樓倒也是心靈精明之人,竟也能看得出他的軟肋便是鳳瑤。
他眉頭驀的一皺,不及反應,蕭樓已將目光朝鳳瑤落去,笑盈盈的問:“大旭長公主,而今劉鈺這狗東西已是被本王滅了,今兒讓長公主受驚了,本王在此代表大楚為長公主賠個不是。只是,事到如今,問題都已解決,不知,長公主可還有哪裡不滿?”
蕭樓再度將話鋒推到了鳳瑤身上。
鳳瑤也非不識時務,而今局勢,她自也能看得通透。
與其在此與大楚結仇,還不如識得時務,靜觀其變,今夜雖為兇險,但大戲看到這裡,她心底疑慮重重,考量四起。
是以,待兀自沉默片刻後,她終歸是低沉而道:“劉鈺醉酒燒月牙殿,此事,著實可惡,手段毒辣。但二皇子既已殺了劉鈺,為本宮出了氣,本宮,自是不再追究。”說著,嗓音一挑,話鋒也跟著一轉,“只不過,而今月牙殿已是被毀,本宮倒無住處了,不知,二皇子可幫忙安排?”
蕭樓眼角一挑,倒是未料鳳瑤會如此好說話的答應。
他那興味重重的目光在鳳瑤面色逡巡片刻,勾唇而笑,“大旭長公主倒是著實是個通透明理之人,本王喜歡。既是月牙殿被毀,這別宮的南邊,還有一處住處,只是那裡,寢殿不若月牙殿宏偉,不知,長公主可否屈就幾日。”
鳳瑤淡道:“無妨。本宮今夜受了驚,身子已是疲乏,不知,可否先行去那住處休息?”
蕭樓神色微動,“自是尚可。”話剛到這兒,他目光朝不遠處的楚衛一落,“領大旭長公主去泗水居,好生伺候。”
楚衛不敢耽擱,急忙領命而來。
鳳瑤也不再耽擱,僅是抬眸朝臺階上的司徒夙一掃,滿目清冷的將他凝了幾眼,隨即便淡然轉身,朝那楚衛跟隨而去。
行得不遠,冷風肆虐中,身後,突然揚來蕭樓嬉笑的嗓音,“大盛太子,你瞧,大旭長公主本是不領你的情呢,今夜你如此為紅顏一怒,莫不,是個笑話?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