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跳,耳根也略是有些發燙。
她並未立即言話,僅是止不住的將他這句柔情意意的話放在心底一遍遍的迴盪,待得半晌後,才稍稍按捺心神一番,低道:“如今局勢不穩,你又在營地坐鎮,我自是擔憂你安危。”
這話無疑是回得有些跑偏,奈何尾音還未全然落下,顏墨白已極為執著的再問:“可想我?”
他吐氣微緩,一股子酒味自他嘴裡稍稍冒出。
鳳瑤心底越的緊了半許,沉默片刻,終是妥協下來,緩道:“想。”
這字剛落,不待她回神,一道溫熱的唇已陡然貼下。
這回的吻,依舊濃烈,卻也依舊待得鳳瑤徹底軟倒在他懷裡時,他的所有動作便又戛然而止。
亦如上次一樣,他最開始也是淺嘗輒止,後濃烈蓬勃,最後,卻又戛然而止,待得她渾身發軟,神智發恍,他便如同上次一樣,所有動作都戛然而止,甚至仍舊不待她回神,他的唇瓣也從她唇上緩緩挪開,呼吸雖為急促,但卻又在強行剋制。
鳳瑤沉默片刻,才抑制不住的低沉道:“你究竟怎麼了?”
卻是這話一出,他已收斂急促的呼吸,僅是強行將她環在懷裡,冰涼的手掌猶如寬慰似的輕拍她的脊背,壓著嗓子道:“睡吧。”
“我問你究竟怎麼了?”鳳瑤終是有些忍不住了,當即將話敞明來說,“你上次也是如此,這次仍舊這樣,難不成我姑蘇鳳瑤在你眼裡,不過是隨時可碰可觸卻又可隨時推走的人?你究竟怎麼了?究竟還有什麼不能與我說?”
越說,語氣到了後面就越發的有些無奈與惱怒。
“鳳瑤,我只是不願傷害你,怕你後悔罷了。”
待得兩人對峙沉默許久,顏墨白才突然出了聲。
鳳瑤更是想不通他這話,當即出聲回道:“你我如今都已這般關係,我還能後悔什麼?倒是你什麼都不願與我說,什麼都將我矇在鼓裡,你如此之舉才是在傷害我。”
這話一出,剎那之間,只見顏墨白麵色陡然煞白,整個人毫無血色,連帶那雙漆黑的瞳孔,都如風雲起伏一般,搖曳晃動。
鳳瑤深眼將他凝望,心底莫名心疼,卻是暗自咬牙一番,勢要逼他說出心裡話來,卻待二人僵持片刻,他薄唇微微一啟,終是出聲道:“鳳瑤,我並未瞞你什麼,我如今所想的,不過是大仇得報,你也能不受一切戰火甚至心機波及,只願你安好罷了。方才之舉,的確是酒意上湧,是以才會那般對你,正因為在乎你,是以便抑制不住的想攬著你,靠近你,卻也正是因為愛你,才不願有更深一步的動作。鳳瑤,我擔心,一旦這次之後,你若有孕,如此寒冬臘月的天氣,你身子本是不好,怎受得了這苦,那時後悔,便再無回頭之藥,而我,也不願你這般付出與辛苦。”
說著,雙手越發的將她環緊,“前幾月大盛司徒夙對大旭京都圍攻,你自京都城樓上一躍而下,性命雖是救過來了,但卻落下了心疾的病根。而這心疾之症,便是稍稍動武,都容易復發,更別提一旦身懷有孕,體質弱化,加之這般天氣也是寒涼刺骨,心疾更易發作。我如今想的,便是待這場大戰落下之後,我便會尋求天下名醫,先解你心疾之症,待得你全然康復,再與你要個麟兒,一家三口,便已是足矣。”
冗長的一席話,略微卷著幾分幽遠,幾許厚重,甚至,還有幾絲嘆息。
自打成為大周帝王之後,這顏墨白便再無最初的瀟灑,反而是一味的厚重,心事纏繞,再無從前那般光鮮得瑟之性。
大抵是仇恨會壓彎一個人的脊樑,只是,仇恨卻獨獨未壓彎顏墨白的脊樑,反而陰差陽錯的,掠走了他所有的瀟灑不羈,倜儻風華。遙想當初在大旭別宮中甦醒,第一次瞧見這人自別宮殿門踏入之際,那般風華正茂,翩躚清雅之姿,令她心生大震,此生難忘,但如今呢,如今的顏墨白,老成,幹練,自信,淡定,大氣,從容,但卻獨獨沒了瀟灑不羈的風月,甚至,恨不得白眼看人的狂傲。
“我身子如何,我自己清楚。若此番有孕,定也不會太過影響身子。”
越想,思緒便越發的有些複雜,卻待回神之後,鬼使神差的又道了這話。
待得這話剛剛脫口而出,她才又突然反應過來,只道是這番話無疑是在主動默許與顏墨白風雲纏綿,面色也抑制不住的略微發僵,心口也跟著一緊。
只是顏墨白卻僅是將她環在懷裡,那隻冰涼的大手又開始在她的脊背上寬慰似的輕拍,待得鳳瑤眉頭一皺,等他回話等得越發緊張之際,卻不料正這時,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