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或是,死在你前頭。生死分別之事太痛太痛,我此生僅經歷一次便不敢再歷,是以,倘若有朝一日我活不成了,鳳瑤僅需轉身極快離開便成,且也千萬……莫要出手救我。”
冗長的一席話,被他以一種極是厚重幽遠的嗓音道出,雖語氣略微認真的卷著幾分雲淡風輕,但這腔話入得耳裡,無疑是將鳳瑤的五臟六腑都狠狠震得發痛。
生平之中,著實不喜傷感的話,且顏墨白這廝明明就不是個喜歡錶露頹弱與傷感的人,竟也言道了傷感,是以,正是因為他不同尋常的言道這些,從而,才惹得她心緊心痛吧。
“顏墨白。”
待得兀自沉默半晌,她才稍稍穩住情緒,低低的喚他。
“嗯。”他頭也不回,端然而坐,從容溫潤的回了句。
“世事起伏,雖不知兇險,不知前路,但你若受危,我姑蘇鳳瑤自也會護你周全。既是一道前往大英,自然,得一起安然抽身而離開。”
“但若,你救不了我,且還得因救我而搭上性命呢?”
鳳瑤滿目幽遠,心思起伏劇烈,搖曳不定。卻是半晌後,她終是全然斂神下來,低沉幽遠的道:“那也是命。”
“你割捨得下幼帝?若我受危,你全然可走遠,從而,再趁機逃回大旭。”他瞳孔也極為難得的顫動半許,沉默片刻,再度道。
“我自是割捨不下徵兒。但我也知曉,若連你都性命受危了,我自然,也逃不出大英之人的手心。畢竟,我此番領來的暗衛不過杯水車薪,我若要真正離開大英,必定得勞你相助。更何況……”
話剛到這兒,鳳瑤瞳色一顫,突然便噎了後話。
顏墨白終是轉頭過來,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極是認真的朝她凝來,“更何況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