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怒暴躁的大吼,入了瘋了癲了一般狂吼,然而即便如此,身子骨卻僅是顫抖厲害,手腳卻因筋脈皆斷而動彈不得半許。
歷來溫雅卓絕,淡定從容的容傾,此際,無疑像是個發了癲一般,早已失去了常日的溫潤與耐性,整個人也渾身是血,衣袍破爛,墨髮凌亂纏繞,整個人,竟如從血泊中爬出來的一般,猙獰慎人。
如此模樣,無疑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鳳瑤滿目複雜的朝他凝望,面色陡變,心緒沸騰上湧,平息不得。
則是片刻,那些黑袍之人紛紛收手,皆轉身朝鳳瑤行來,待站定在鳳瑤面前,便極是恭敬的朝鳳瑤彎身一拜,恭道:“屬下遲來,讓長公主受危,望長公主責罰。”
此言一落,紛紛垂頭跪地。
鳳瑤瞳孔皺縮,心口也跟著大涌大顫,她著實不知這些黑袍之人出自何處,便是連身旁的許儒亦也驚得不輕,扯著低啞的嗓音問:“你們是何人?”
這話一出,黑袍之人皆是不曾抬頭,更不曾言話,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跪著,待得兩方僵持片刻,突然,有抹玄黃衣袍之人逐漸朝這邊行來,待得聞了腳步聲,鳳瑤下意識抬眸一望,便見那來人,滿身的袈裟,整個人滿面褶皺,清透明鏡,仙風道骨。
悟淨。
竟是,悟淨方丈。
鳳瑤暗自一驚,落在悟淨面上的目光越發而顫,一縷縷一縷頓時在心底深處炸開,起伏纏繞,平息難抑。
悟淨怎來這兒?他當初不是在曲江之邊與顏墨白在一起嗎?此番顏墨白身子未愈又領兵攻打了大盛,這悟淨方丈不是該跟隨著顏墨白一道隨軍而行,確保顏墨白身上的舊傷不會復發惡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