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達成的懊惱之痛。”
說著,朝悟淨蒼涼的笑笑,“悟淨方丈若要做何,儘管做便是。倘若本宮能活,定對方丈感激不盡。”
嗓音一落,便垂頭下來,不再言話。
雖口口聲聲言道著感激,雖也悟淨曾幾番幫她救她,但卻不知為何,大抵是因此人乃顏墨白故交,是以此番面對他時,心底終還是有所牴觸與彆扭。
畢竟,那顏墨白啊,終是深深印刻在她心口的刀疤,疤痕亙穿了整個心房,深刻徹底,是以如今面對一切與顏墨白有關之人,皆做不到心如止水,淡定自若。
這種感覺來得怪,卻又似在情理之中,卻是正待思緒起伏,凌亂糾葛之際,突然間,手腕一痛,而後,劇痛。
她抑制不住的悶哼了一聲,回神一望,才見悟淨手中已多了只不知何處掏出的匕首,那鋒利的刀口染著黑血,正赫然猙獰的昭示著這匕首割過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已是破開了一條口子,口子不長,但從傷口流出的血則是紫得發黑,甚至略微濃稠,怪異刺眼。
只是,尋常對手腕放血,何能如此之痛。且不得不說,此番這割腕流血之痛,無疑像是超出了她忍耐的極限,甚至隱約中,似有什麼東西在手腕的筋脈與骨髓中鑽著爬著咬著,彷彿要將她的骨頭中的東西吸盡,要將她的血脈筋脈咬斷。
鳳瑤驟然滿頭大汗,渾身止不住的大顫,那隻被悟淨握著放血的手顫抖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悟淨面色微變,急忙轉頭朝許儒亦望去,“且挾住她,莫要讓她多動。此際蠱蟲遊移,自然是痛,等會兒老衲還得引蟲,許會更痛。你且挾好她,萬不可讓她太過動作。”
許儒亦面色發白,瞳中的顫抖與心痛全然抑制不住。
此際也來不及多想了,他急忙稍稍挪身半步,再度將鳳瑤徹底圈在了懷裡,眼見鳳瑤仍是顫抖得厲害,且還有掙扎之兆,他急忙用雙臂困緊她,顫著嗓子極是心疼發緊的道:“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長公主忍忍,再忍忍……”
他嗓音不斷,不住的寬慰。
悟淨眉頭又是一皺,落在許儒亦面上的目光又是一深,則是片刻後,他才垂頭下來,眼見黑血大多流盡,再溢位的血已稍稍開始發紅,他瞳孔一縮,這才從袖中掏出一枚丹藥,強行用指尖捏碎,隨即極為細緻的撒在鳳瑤手腕的傷口處,而後滿目緊然的凝著,一直凝著。
則是不久,那傷口之內,突然有幾條乳白的東西鑽了出來,瘋狂的吃起鳳瑤傷口處的那一層厚厚的丹藥,悟淨髮緊的瞳孔一散,整個人似是大鬆了口氣,隨即稍稍用匕首將那兩隻乳白的東西一刮,待得匕首沾染那兩條東西后,他又從袖中掏出了一隻小瓷瓶,極是細緻的將那兩條乳白的東西塞入了瓶中。
待得一切完畢,他開始包紮鳳瑤的傷口。
而此際的鳳瑤,手腕乃至手臂的劇痛驟然鬆懈,她整個人猶如脫力一般依在許儒亦懷裡,整個人渾身冷汗,額髮溼潤,似是剛從水中撈出。
許儒亦心疼之至,眼眶都已緊張得發紅,隨即滿目顫抖的朝悟淨望來,“長公主的蠱毒……”
不待許儒亦後話道完,悟淨便出聲打斷,“解了。”
許儒亦噎了後話,大抵是大緊大松來得太過突然,一時之間,面色一滯,整個人越發的顫了兩顫,而後深呼吸幾次,薄唇一啟,“多謝。”
這話一出,悟淨已將鳳瑤的傷口包紮完畢,終是抬眸朝許儒亦望來,幽遠沉寂的道:“老衲救她,並非是承你之情,要你之謝。”
說著,嗓音一挑,徑直而問:“你便是大旭皇傅,許儒亦?”
他開口便公然喚他名諱。
許儒亦微微一怔,卻也未惱,僅是點頭。
悟淨嘆息一聲,稍稍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深情不壽。情若錯付,執迷不悟,許有禍患。那人的脾性,也非良善,一旦被人觸及底線,便不是今日容傾這般好對付了。老衲今日見你,只覺你氣質出眾,並非惡人,是以,便多嘴提醒你一句罷了。”
他嗓音略微緩慢,話語中也毫無鋒芒,然而這話落得許儒亦耳裡,竟如針尖一般狠狠的戳著他的耳膜,他的胸口。
何謂情深不壽?
又何謂情若錯付,執迷不悟?
他許儒亦的感情,何來輪到這麼個渾然不識的陌生人來插嘴甚至評判了?
許儒亦面色陡然大沉,落在悟淨面上的目光也變得牴觸冷冽。
“本皇傅看你也是出家人,怎能開口便打誑語。你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