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的朝鳳瑤望來。
鳳瑤目光陰冷,分毫不做耽擱,凌厲的掌風再度朝那幾名宮奴與精衛襲去。
此番動作,無疑是得快準狠。她下手的確是狠,從未有過的狠烈,甚至動作也極快,已然是使出了渾身的精力與力氣的穩中求快。
那幾名宮奴本是震撼,此番還未回神,便覺鳳瑤掌風已來。他們全然來不及反應,便紛紛葬在鳳瑤掌風下,獨獨那幾名精衛尚且還能與鳳瑤應付半招,奈何卻又心生顧慮,全然不敢真正朝鳳瑤下得狠手,是以連連敗退,待得幾人正要張口而吼人之際,鳳瑤眼睛半眯,牙齒一咬,掌風越發的迅速凌厲,驟然間以手為錘,齊齊震碎了幾名精衛的胸膛。
瞬時,幾人紛紛而倒,屍首橫斜,鮮血順著他們的嘴角全然溢位,破敗猙獰,刺目而又血腥。
鳳瑤縮手回來,緊握成拳的手,在寬袖中隱隱發顫。
她不殺旁人,但卻不得不殺。
此番受困於楚京之中,她無疑得用盡全力,去做困獸之鬥。是以,雖是厭惡血腥,但她終歸還是要親手去製造血腥,從而,不得已的去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她姑蘇鳳瑤,終歸還是想活著,也僅是想用盡全力的活著罷了。心底又太多太多的不甘與牽掛,促使她不得不去做困獸之鬥,從而徹徹底底的,逃出那人的手掌心。
思緒翻轉搖曳,複雜森涼。
待默了片刻後,鳳瑤才強行按捺心神,低沉而道:“出來吧。”
周遭一片沉寂,壓抑無聲,是以這話雖說得小聲,但偏殿內那耳朵貼著殿門的徐桂春則聽得極為清楚。
她神色一動,手指捉緊了自家兒子的手,隨即回頭朝王老頭兒夫婦道:“爹,娘,我們出去吧。”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當即小心翼翼的開啟殿門。
瞬時,冷風不住的將血腥味送入鼻間,徐桂春眉頭緊皺,這一股股的氣味入鼻,她倒是緊張得心驚肉跳。
又待目光落到鳳瑤足下那些橫斜的屍首時,她瞳孔又是一縮,渾身也抑制不住的哆嗦開來。
“娘,我怕。”瞬時,身旁的兒子緊張畏懼的出了聲。
徐桂春強行打起精神,將自己兒子護在身後,忙道:“全兒莫怕莫怕,再堅持一會兒,等出得這行宮就好了。”
這話一出,身後緊緊被她牽著的孩童終歸未再出聲。
鳳瑤朝她們淡然一掃,不再耽擱,當即低聲而道:“此番出行,無疑是危險重重,稍不注意定命亡當場。你們需全然打起精神,不可懈怠,另外,千萬要注意聽本宮的話。”
說完,眼見幾人紛紛點頭,鳳瑤瞳孔一縮,這才開始稍稍轉身,緩步朝前行去。
夜色瀰漫,天空漆黑一片,那種黑暗,無疑是無邊無際,空洞幽沉,似要將人吸入捲入一般。
鳳瑤一行人腳步極輕極輕,徐桂春幾人雖是內心恐懼,但性命攸關,尚且還能強行穩著心神輕手輕腳的跟著鳳瑤往前。
淡風浮動,有些涼薄。且又不住的將周遭的樹木枝椏卷得沙沙作響,倒是襯得周遭氣氛越發的森涼詭異。
此番往前,鳳瑤徑直在前帶路。而此番的目的地,自然不是強行朝那行宮的宮門硬闖,而是要,避重就輕,甚至可以算是鋌而走險,一路,要去那被大火焚燒了的月牙殿。
前幾日從宮奴口中聞說,自打那人登基之後,雖差人速速修葺月牙殿,但這兩日,那月牙殿則突然停了工,雖月牙殿已稍稍修葺得差不多了,但仍是諸多細節並未全然恢復,而此番突然停工之由,宮奴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大周新皇刻意要求,如是而已。
她當時聞得這訊息,便心生詫異。既是對突然修葺月牙殿之事詫異,也對月牙殿修葺之事突然停工而詫異。
她著實不知那顏墨白為何要在剛剛登基便開始大肆費力的修葺月牙殿,究竟是因行宮被焚了這麼一塊地方,那人有心恢復如初,從而令這行宮四方解釋完好奢靡,還是,另有緣由……就亦如,那人與月牙殿,也有所淵源?
她倒也清晰記得,當時初入月牙殿時,那人便在月牙殿後院那般怪異厚重的對她說了一些莫名的話,甚至還莫名對月牙殿後院的那片赤紅妖異的花,極是瞭解甚至上眼。
思緒翻騰搖曳,即便到了此際,心底的那些層層疊加而疑慮全然不曾解開。
鳳瑤強行按捺著心緒,一路往前,只想儘快入得那已然停工且人跡罕至的月牙殿,從而,到那月牙殿後院,再小心翼翼的翻牆而出。
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