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一落,足下往前,待微微繞過面前的矮几,她已全然站定在了顏墨白身邊。
顏墨白滿面平靜,那雙漆黑如墨的瞳,依舊深邃無底,並無半點波瀾起伏。
“你今日擅闖而來,便是為這?”他漫不經心的出聲,語氣醇厚依舊,半分不詫。
司徒凌燕咬緊下唇,緊張難耐,待猶豫片刻,終是指尖探上腰帶,一言不發的開始解帶。
往日經常在營地中待著,與將士為伍,也曾多番聽得將士們言道血氣方剛的男子,自是抗拒不了女人的溫柔鄉。
是以她今日,的確在孤注一擲的想要扳回面前這風華男子對她的喜歡。
縱是他心裡還忘不掉姑蘇鳳瑤,她也要讓他再度對她回心轉意,便是為了她的身子回心轉意也好。
今日的卑微,不算誠服,只算是能屈能伸,只為日後的崛起而蟄伏。待得顏大哥對她回心轉意了,待得他不攻大盛了,那時候,她內憂外患盡數平息,她定會騰出手來,將大旭滅個片甲不留。
越想,手中動作便越發堅定。
待得片刻,外裙已全數剝落,縱是帳中擺了火盆,竟也抵住不住身子的涼寒。
奈何,眼見面前男子正靜靜凝她,分毫不躲閃的凝她,她終是心口一緊,羞紅了臉,隨即咬了咬牙,傾身而下,正要用貼上面前的男子。
卻是片刻,那人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抵在了她不著寸縷的肩膀。
她下意識一怔,停了動作,此生之中破天荒的,竟如此清晰刻骨的察覺他指腹的溫度,竟是涼薄的。
“你是想,獻身於朕?”他幽遠平緩的問,嗓音聽不出情緒。
司徒凌燕滿面薄紅,緊咬下唇,點點頭。
剎那之中,他頓時勾唇笑了,那溫潤帶笑的面容,頓如三月飛花一般,絢爛奪目,風華不淺。
她瞳孔一滯,只覺面前這笑著的男子,俊如謫仙,待得心口越發緊張時,則聞他幽幽緩慢的道:“既要*,你身上的肚兜與褻褲,還留著作何?”
轟的一聲,她面頰紅透,心口的緊張與顫抖,越發高漲。
她未料到,歷來溫潤如君的人,竟也會在她面前言道出這話來。
又或許,當真被往日那些將士說準了,任由一個男子溫潤儒雅也好,冷漠成性也罷,但只要是血氣方剛的人,終還是喜歡歡好之事的。
她羞澀難當,心跳不止。
她雖往日在戰場上叱吒風雲,但終歸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女子罷了,更何況,此番面前這人,別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便是他此際能稍稍對她的態度改觀,稍稍能對她帶笑溫潤的說句話,這些,便足以烘化她滿心的隔閡與悲涼的。
他該是真的,喜歡她的。
往日他所做的一切事,許是,真的都是姑蘇鳳瑤蠱惑的。
她思緒越發橫湧嘈雜,一時之間回不了神。
卻也正這時,面前男子拿幽遠無波的嗓音再度響起,“怎麼,後悔了?”
“不後悔!”
她驀的應聲回神,下意識堅定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