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委屈。
這時,那一直坐在桌上不說話的贏易終是開口道:“皇姐,往年城隍廟雖有廟會,但卻不過是民眾隨意湊湊熱鬧罷了。但臣弟聽說,今夜城隍廟的法師們特意會奉出一枚福澤的佛珠,欲透過佛經傳誦的比試,來尋找得到那佛珠的有緣人。是以,皇上之意是,既是佛珠乃福澤,便想看看是何人得了那佛珠,再從那人手中請走,而後再供在宮中,也想讓宮中之人大安,讓大旭,風調雨順。”
小小的佛珠,便能保大旭風調雨順了?
倘若當真如此,無論是她姑蘇鳳瑤還是國師,亦或是大旭上上下下的軍衛,都沒用了!
且贏易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令她心生不滿。
今夜幼帝出來便是因著這贏易提及了城隍廟廟會,且此番他又幫幼帝說話阻止幼帝回宮,更是令她心中窩火。
她滿目清冷的朝贏易望來,神色起伏,陰沉道:“皇弟著實是見多識廣,竟連城隍廟廟會的日子都記得如此清楚。只不過,我大旭福澤與否,何能將所有希望寄託在一枚珠子身上。徵兒年幼尚且不知世事,但皇弟你可非幼嫩之人,何能不清這等道理?”
贏易微微一怔,垂眸下來,不說話。
鳳瑤再道:“今夜之事,待回宮之後,本宮自會找你詳談,皇弟不必急著此際與本宮多說什麼。”
說完,目光朝幼帝一落,“徵兒,起來。”
眼見鳳瑤態度堅硬,幼帝終是大嘆一口氣,委屈無奈的起了身。
一行人迅速朝人群反方向而離,眾人面色各異,心神皆是各異。唯獨那柳襄則湊在鳳瑤身邊,嬌膩且時常似是無意的撞了撞鳳瑤胳膊,待得鳳瑤宛如冷刀的目光朝他一掃,他又悻悻的朝她笑笑,低道:“人群太擠,柳襄撞著長公主也是無意。”
他說得倒是有幾分直白與誠懇,鳳瑤面色則分毫不變,僅是陰沉道:“縱是擁擠,你也可朝旁人擠回去。倘若再撞著本宮,便莫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他微微而怔,隨意便咧嘴一笑,柔聲道:“柳襄日日為皇上鮮血,此際兩隻手腕皆是傷口重重,長公主對柳襄,終是該好點的。”
鳳瑤回頭過來,無心搭理。
柳襄自討無趣,目光朝鳳瑤凝了凝,倒也未再言話。
待得一行人全數走出人群,幼帝與贏易柳襄等人皆是上了馬車,鳳瑤則與暗衛們躍上來時的烈馬,策馬在前帶路。
一行人越是遠離城隍廟,周遭氣氛便越發的清幽沉寂開來,奈何,卻是未朝前行得多遠,突然,周遭之處頓有道道破空之聲陡然響起。
瞬時,周遭空氣似被那些破空聲層層震動了一番,猙獰重重。
“長公主小心!”周遭暗衛頓時扯聲而吼,身子紛紛騰身躍起,肆意抽刀而出,剎那之際,便有道道箭羽襲到了面前。
周遭光線並非明亮,略微黯淡,鳳瑤也一時半會兒判定不清躲在暗處的襲擊之人究竟多少,但憑此際周遭那道道猙獰的箭羽破空聲,也略微猜到來者人數不少。
來不及多想,她也頓時拔了袖袍中的匕首,驀的騰身而起,待伶俐躲過襲來的箭羽後,她陰沉森然的出聲,“速去一人策馬去城郊調兵五千。”
她並未慌亂,脫口之聲猙獰煞氣。
既是有人當真要興事,她今夜自然要將那些人一網打盡。甚至於,她也莫名的篤定,今夜這批人自是與當夜突然給她寫來不詳紙條之人有關。
她甚至還清楚記得,當時那紙條之上,可是猙獰重重的寫著大旭幼帝會喪生在城隍廟。她今夜便要好生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暗處如此的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