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策馬而行已是無法,鳳瑤僅得下馬,待得身後的暗衛全然追上,她才清冷淡漠的朝暗衛們望去,低沉森冷的道:“分開找,務必儘快將皇上找到。”
暗衛們紛紛點頭,迅速下馬在人群中四散開去。
鳳瑤則轉眸朝不遠處那些聚集而停的馬車掃了一眼,隨即便迅速踏步過去,稍稍提了內力,隨即身子驀的騰空而起,霎時站定在了其中一輛馬車的車頂。
她動作極輕,加之周遭並無多人,是以此番動作,也未惹得太多人注意。
待站定在車頂後,她便放眼朝前方人海觀望,入目之處,皆是人流密集,嘈雜而湧,全然,看不到幼帝蹤跡。
心有焦急,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又顧忌自己若擠入人群尋找,到時候一旦暗衛尋得幼帝蹤跡,也無法及時通知到她。
是以,縱是心底焦急萬許,此際也只得強行鎮定的立在車頂等候。
只奈何,時間流逝,每分每秒都似如刀割,這種感覺,無疑是深刻入骨,空洞之至。只道是此番若是尋到幼帝了,定好生怒上一回,也好讓幼帝安分守己,不敢再恣意妄為。
風來,涼薄四起。
鳳瑤袖袍中的手全然緊握成拳,滿身的煞氣與清冷盡顯。
則是不久,終是有暗衛迅速過來,在車下恭敬而道:“長公主,找到了。”
鳳瑤瞳孔驟顫,來不及多想便躍身下車,“在哪兒。”
暗衛不敢耽擱,迅速領著鳳瑤前行,待抵達幼帝所在的位置時,鳳瑤才見幼帝幾人正坐在廟外一處的餛飩攤子吃餛飩。
她大懸的心頓時驟然而松,但心底的怒意,則是磅礴而起。
眼見她面色不善,幼帝頓時有些心虛,卻仍是甜甜的喚了句,“阿姐。”
這兩字入得耳裡,鳳瑤怒意半分未減,待站定在幼帝面前,她順勢朝在桌的柳襄與贏易皆掃了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回幼帝身上,低沉沉的道:“徵兒今夜,可是太恣意妄為了些?”
脫口之聲,清冷盡顯。
幼帝眉頭微皺,面色越發的有些心虛,“徵兒這幾日一直悶在寢殿,著實悶壞了,後聽三皇兄提及今夜有城隍廟會,便一心想來。”
又是贏易!
鳳瑤瞳孔一縮,清冷的目光依舊凝在幼帝身上,“既是想出來湊熱鬧,如何不差人知會本宮便擅自出來?”
幼帝猶豫片刻,咬了咬牙,低聲道:“若是告知皇姐了,皇姐許是會看在徵兒身子未愈的情況下不讓徵兒出來了。”
說著,話鋒一轉,嗓音略帶祈求,“阿姐,徵兒僅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阿姐莫要惱了。這裡可是熱鬧了,徵兒好生喜歡,這餛飩也極是好吃,徵兒給三皇兄與柳襄都點了一碗,不若徵兒再給阿姐也點一碗吧,這餛飩皮兒薄肉多,的確好吃。”
他略微心虛的轉了話題,甚至還討好的朝鳳瑤咧嘴笑笑,極是努力的想要讓鳳瑤消氣。
只不過,今夜之嚇,如何能全然消氣,再加之當日那紙條上的不詳字句深刻在心,是以內心之處,終是起伏不平,後怕重重。
是的,後怕。
不知前路的後怕。
她面色依舊清冷,瞳孔則凝重層層,待強行按捺心神一番,才朝幼帝低沉道:“餛飩便不吃了。你且起來,與本宮速速回去。”
幼帝眉頭大皺,面色驀的一沉,咬了咬牙,卻是不動。
鳳瑤低沉道:“還不起來?”
這話略微夾雜著幾分威脅,只因心底的後怕與怒意並非完好的壓制,是以有些情緒,終還是抑制不住的在語氣中洩露。
幼帝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小臉上漫出了幾分委屈倔強之色,仍是不說話,也不動。
“既是長公主都發話了,皇上,咱還是回去吧。此番在外的確逗留已久,該是回去了。”正這時,柳襄將碗中的幾枚餛飩囫圇吞棗的嚥下,隨意略微乾脆的放了筷子,朝幼帝懶散隨意的道了話。
這話一落,他率先起身朝鳳瑤行來,面上洋著討好的笑容,甚至眉宇之間還夾雜幾分媚惑與順從,似是覺得自己極是識時務亦或是表現良好,要讓鳳瑤誇誇他。
鳳瑤冷眼朝他掃了一眼,面無表情。
幼帝則揚著脖子朝鳳瑤望來,低聲道:“阿姐,等會兒聽說這裡還有字謎燈謎,還有城隍廟的法師出來擺祭壇,為眾生祈福,徵兒想……”
不待幼帝后話道出,鳳瑤便低沉無波的出聲打斷,“徵兒當真不聽阿姐的話了?”
幼帝后話一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