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出一轍。
死了?
當真死了嗎?
她一動不動,猶如木偶般任由顏墨白靠在她身上。
酸澀的眼睛,早已是滿目的破敗與荒涼,縱是自己仍舊苟且的活著,然而心底深處,卻無半點的欣悅與釋然。
她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覺,心底太過沉重悲涼,悲涼得似是心都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一般,那種空洞感,疼痛感,劇烈之至,一層一層的無情壓下,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從不曾料到,她姑蘇鳳瑤此番能苟且的活著,卻是要以顏墨白的性命來換。
她也更不曾料到,她姑蘇鳳瑤歷來擠兌甚至牴觸的顏墨白,甚至一直都視為罪大惡極的佞臣之人,有朝一日,卻會以這種震撼的方式,讓她徹底改變對他的看法。
她終歸還是徹底信了。
信顏墨白自始自終不曾有對她冷狠之心,也信他無心為難她與大旭,只不過,這些信了又能如何?
顏墨白,亡了,亡了啊。
思緒不住的翻轉,癲狂似的起伏劇烈,全然停歇不得,便是身心俱疲,然而神智與思緒仍舊在肆意狂湧,肆意的在折磨著她所有的神經,待得半晌後,她終歸是支撐不住,合了眼,整個人身心俱疲的坐不定了,當即癱倒在地,而後神智抑制不住的抽離,片刻之際,便徹底的暈厥過去。
她的確是,太累太累,情緒起伏得太過劇烈,所有的悲痛與絕望層層入骨,使得她暈厥之後,夢魘重重,卻是即便在夢裡,她也無端的想牴觸一切,擠兌一切,從而,不願醒來。
然而即便如此,心卻終是太過悲痛與掛記,是以此番暈厥,也不曾真正持續太久,待得翌日一早,火堆剛好全然熄滅,有隱約的光線透過洞口的灌木葉子躥入洞中,那一縷縷光線,恰巧落在了鳳瑤的臉上。
這時,鳳瑤終是從暈厥中恢復過來,待得神智逐漸回攏,知覺而來,她下意識的掀了眼,隨即暈沉濁然的瞳孔朝周遭呆呆一掃,卻也僅是片刻,待得神智全然回攏,目光也徹底清明之際,她才發覺,身旁,空空如也,竟是,空空如也。
剎那,鳳瑤瞳孔驀的一顫,渾身所有暈厥過後的朦朧感驟然消卻。
顏墨白呢?
腦中驟然震撼驚愕,連帶心口也跟著緊烈難耐。
她神色與面色驟變,來不及多想,當即躥起身來,待再度朝洞內一掃,只見洞內空空,果無人影,她終歸是驀的轉身,當即迅速的朝不遠處的洞口奔去。
此際的洞口,依舊有灌木葉子掩著,只是此番稍稍細緻打量,才見洞口這些灌木葉子竟略微整齊的堆積在洞口,並無昨夜她親手倉促堆積而成的雜亂無章的模樣。
她心口的禁烈之意越發濃烈,難不成,是那些樓蘭兵衛並未真正離開,反倒是趁她暈厥之後,入得洞中,帶走了顏墨白?
但心思至此,卻又全然被自己否定。
倘若當真是樓蘭並未帶走了顏墨白,那些樓蘭兵衛,又如何不帶走她姑蘇鳳瑤?甚至於,為何行事之後,竟還要將洞口的灌木葉再度掩好堆積?
鳳瑤滿目的震顫起伏,各種思緒盈入腦中,厚重濃烈,揮卻不得。她來不及多想,便已迅速站定在洞口,隨即驀的伸手,將洞口的灌木葉徹底撥開。
瞬時,洞外的光線,徹底映照而來,一道道略微凜冽的冷風,也突然毫無阻隔的拍打在了臉上,涼意刺骨。
然而即便如此,鳳瑤則滿身陰烈厚重,卻似對那些涼意全然不覺,甚至連破敗襤褸的衣裙也無心掩好抗寒,她僅是驀的抬眸朝四方焦急而掃,則見,因著下了夜雪之故,此際的洞外,入目之處皆是一片銀裝素裹,雪白刺目。
只是,那離洞口不遠處的一刻光禿的樹旁,有一人,正倚靠著樹幹而坐。
那人,墨髮全然披散,滿身血色,雖看似狼狽猙獰,然而那人的面容,卻無半點的血色,反倒是極為乾淨,甚至,乾淨得毫無血色,慘白之至。
他正側著臉,便是面色慘白,但側臉俊美如玉,風華之至。且他面前正生著一堆火,那赤紅的火苗子被周遭雪風吹得搖曳四起,幾番都似要熄滅,但每番被風一吹,那人便要用木棍在火堆上掏掏,又瞬時翻轉了一下另一隻手上握著的粗竹棍。
鳳瑤瞳孔一縮,顫抖不堪的目光朝那人的竹棍一頭一掃,則見那竹棍上,竟串著兩團肉,肉已烤得金黃,油水而低,一道道淺淡的烤肉香,驀的盈入鼻間,奈何鳳瑤一時之間竟似被這股香味,甚至被那人靜坐在雪地烤肉的場面震得不輕,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