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撤回鄯州了,下令的人是李道宗,有令箭呢。”
李靖正要發作,想起來了,李誠呆的地方是李道宗麾下的傷病營,歸李道宗直屬,他下的令完全沒問題。李靖不經懊悔道:“漏算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賊,跑的如此之快啊。不對,鄯州斥候營怎麼也跟著跑了?”再一琢磨,鄯州斥候營全員都是傷員。
最後只能一聲嘆息:“臭小子,還真的算無遺策啊。”
李誠睡的好好的,突然驚醒坐起,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看看四周,還在繼續行軍,李誠這才安心,就算幹著牛羊,這一天怎麼也能走個八十里地。這就是牲口多的好處啊,李靖啊,老匹夫!沒想到小爺還有這一招吧?
李誠真是怕了李靖了,老傢伙都成精了,在他面前,就像被人切片在放大鏡下面照。太可怕了,李誠一刻都不想面對這種經歷兩個朝代和無數戰亂,見誰滅誰的猛人。
李靖是要臉的,所以沒有派人把李誠追回來,好奇心再強,也無法跟眼前的戰爭比。
鄯州城遙遙在望的時候,已經是十三日之後。閏四月沒剩下幾天了,李誠經過城門時,不禁噓噓:“活著回來了!”現在李誠大小是個官了,只要下令,事情都有人去做,他只要做好監督就行了。傷兵營目標不小,驚動了李玄運,派人一問是傷兵營的一部分回來了,一個照面都沒打,也不知道李誠在其中,知道了也不會太當一回事。
休息一日,李誠開始大動干戈,指揮傷兵營的人,對傷兵營駐地進行大掃除。搞為生,不留任何為生死角。鄯州城裡嗅覺最靈敏的自然是商人,第二天就有人登門,要買走城外的牲口還有大量的戰利品。李誠懶得跟商人打交道,交代錢穀子去辦理,按照記錄下來的名冊,一千多深入敵後的倖存者,每人分一匹馬。陣亡的則把馬的價格折算進去,趁著現在吐谷渾還沒被搞死,繳獲的幾十萬頭牲口還沒弄回來,戰利品趕緊賣個好價錢。陣亡傷殘的多分一點,其他的一人一份。
李誠搞出的動靜太大,衛生運動每天拉出城外的垃圾好多,一下就把李玄運給驚動了。親自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很滿意的笑了。牆重新粉刷,地上乾乾淨淨,大小便都定點,每天有人帶著紅袖章值日。發現隨地大小便,恭喜你,罰款一百文,洗廁所一個月,發現隨吐痰,連續打掃為生和洗廁所一個月。
“自成,這鄯州城裡要這麼搞,行不行?”李玄運特意問了一句,算是取經了。
李誠陪著他走了一段路,以為完事的當口,聽到問題猶豫了:“這個,也不是不行,就是有點麻煩。”李玄運似笑非笑的看了李誠一眼:“放心,不會讓你太辛苦,幹活的人有的是。”
李誠很乾脆的答應:“辦法有,明日給刺史上個條陳,只是這紙……”
李玄運哈哈大笑,指著李誠道:“功達說你是個摳門的土財主,一點都不冤枉你。”
李誠嘿嘿的笑道:“大兄出身世族,為人四海,誠自然不能比。”
李玄運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恭喜自成與功達義結金蘭。”
三日後,鄯州城內多了一群帶著紅袖章的人,這些人都是退役的老卒,多有傷殘。紅袖章上寫著“城管”二字,人人腰間掛一根棒子。這些人成群結隊,穿街走巷,手裡拿個喇叭,一路走一路喊。城門口貼了一張告示,名為《鄯州城衛生環境條例》,下面蓋著官印。
城外的空地上,多了一圈柵欄,衛生條例頒佈執行之日起,所有牲口交易,放在城外,由城管負責維護交易秩序和衛生,並收取一定的管理費用。
這個衛生條例有什麼特點呢?鄯州百姓的理解比較深刻:收費和處罰。
收費,什麼費啊?衛生費,這個費用根據住宅大小來收,你住大房子,就多收一點費用。如果你說沒錢,不願意繳費。這個也沒問題,你可以出勞役,小戶人家,每個月出一個人,三天勞役就算抵償衛生費了。
處罰分兩種,一種是罰款,一種是勞役,有錢的交罰款,沒錢的出勞役。
新的規矩出來之後,短短半個月,鄯州城大街小巷乾乾淨淨,城內的牲口,屁股後面都掛著一個筐子,免得牲口隨意大便。